车队行驶在田野中,缓慢而坚定的前进。
秦丰看着外面的绿油油的麦田,以为他自己看错了。
以为大马士革景象是整个国家的景象,但是眼前的麦苗告诉他,叙利亚也是有成片的麦田的。
陆工看着情况说明书,不停向身边的翻译员解释专业词汇,让翻译员的翻译更有专业性。
发电设备组装不需要太多时间,需要时间的是运行过程中出现的故障。
水土不服的机器,在这里会有大量故障,他们不方便过来,也不想过来,不想和反政府军牵扯太多关系。
只有将说明书翻译出来,让操作员、技术员了解机器个性能和脾气,才会在发生故障以后快速找到故障。
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不需要他关心。
扭头看一眼外面的麦田,陆工心里愉快一些。
在希望的田野上,希望在田野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很多人已经是对田野失去希望,认为田野上只有苦,没有希望。
丰厚的物质生活摆脱温饱饥困,但繁荣的经济生活,必须依赖基础建筑。
粮食是最基础建筑,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重要生活物资。
互联网发展速度提速,房地产发展提速,经济活动也在提速,但是唯有粮食生存没有提速。
一亩地的产出有上限,面对庞大人口的吃饭压力,房地产占用了土地,占用了湖泊,在这之上造就虚荣的繁华。
回归到最本质的问题,吃饭还是最重要的。
等有一天,耕地无法满足庞大人口的粮食需求,退耕必然成为政策。
可被破坏的土地不会惯着人的脾气,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类,大自然有大自然的脾气。
“秦丰,张记在哪一辆车上?”
秦丰回过头,嘿嘿笑一声,不好意思说道。“陆工,张记随意上了一辆车,车辆打乱,我不知道他在那一辆车上。”
陆工说道。“年纪轻轻,防备心很重,自己人都要防备着。”
“不管他了,还是做我自己的事。”
“李明端也跟着过来,他有他的目的,你要小心一点盯着李明端,不要让他做出格的事。”
“我总感觉李明端不安好心,可能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
摸摸脑袋,秦丰说道。“师傅,不会吧,李总是我们同胞。”
“我们担心他,张记更加担心他。张记会派人盯着李总,不让他做出格的事。”
“我这小胳膊小腿,打不过李总身边的女人,更何况是李总了。”
“还是让张记去操心,我还是立足本职,组装机器。”
一拍秦丰脑袋,陆工笑骂道。“就属你看的清。”
秦丰嘿嘿笑两声,这哪里是他看得清楚,而是冯悦看的清楚。
当他将身边事讲给冯悦听时,冯悦告诉他陆工、张记、李明端之间的隐秘关系。
各自立场不同,而他需要做的,不是站在谁的立场,而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做好本职工作,不问其他。
寻笠打量着外面的麦田,思绪回到故乡。
李明端盯着前方的车,透过镜子看着车里的张记打电话。
张记故意避开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和他坐一辆车。
但李明端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张记的谨慎。
在这个环境中生存,谨慎是必须的,是活的长久的唯一办法。
可是,他很好奇,张记是否有这么多电话打,已经两个小时,还没有结束通话。
回想资料上的关系和事件,张记的人际关系复杂,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李明端头疼。
他不清楚短短几年的时间,张记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关系,而且还是国外关系,不是国内关系。
白沙瓦的两个大家族和新兴党派,曼谷的赌场和华人黑帮,伊朗的王子,喀布尔的合作伙伴和敌对关系,还有盟军军士长和军官。
在圣彼得堡,有粮食进出口贸易的公司,有砂金矿开采的项目,还有天然气进出口的一脚。
当然,天然气进出口是黎视拉上张记,但张记却是被动掺和一脚。
短时间没有捋清张记的人际关系,李明端相信这是他调查出来的关系,还有一些关系是他没有调查出来的。
如鱼得水在所有关系中混迹,张记还没有死,真是上天保佑。
他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低调内敛是他的本质,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他的手笔。
而他的工作需要和各方势力接触,确保关键时刻能够找到人,解决棘手问题。
关系建立需要时间搭建,尤其是高层关系,更需要时间去精心维护。
休息一会,张记再次拿起手机打电话,李明端叹气,感觉他的做事太浪费时间,怎么就不能像张记一样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