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晏辞所知,这杨家女,名叫杨华亭,是殿阁大学士杨崇安独女,曾经是东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不仅才华横溢,更是生的雪肤花貌妍姿艳质,是东都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原本凭借她的家世姿容,这东都的好儿郎们任其挑选。
可在家中为其相看婚事之时,却传出了她与人无媒苟合的消息,最终只能下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富商之子,听闻那人不仅痴傻,还丑陋不堪。
正是应了那一句,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曾经的天之骄女,一朝沦为土中瓦砾,再无昔日的风华。
晏辞为之扼腕叹息的同时,也在咂摸着赵云澜说的那句“另寻姻缘”的话,只是片刻就品出了其中深意。
看来这杨华亭失身,后又嫁给一个如此不堪的人,还是她赵云澜的手笔。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晏辞原还以为赵云澜只是个有些任性霸道的小姑娘,现在一看,这看似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狠辣。
她明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而言有多么重要,同为女子的她偏就在这最紧要处下手,毫不留情的就将一个女子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莫说那杨华亭很可能只是个无辜之人,即便她真的喜欢谢承胤,那又何错之有。
谢承胤不是她赵云澜的所有物,别人看不得想不得摸不得。
晏辞猛然对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女子有了新的认知。
此时的赵云澜,已经不再是晏辞第一次见到时那个仅看着有些可爱的女孩子了。
她眼帘低垂,一只手拖着茶盏,一只手掀开茶盖,将茶末轻轻拂到一边,撅起红唇吹了吹。
满车厢的茶香味将似有若无的狐臭味都给盖了过去。
大家小姐身上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一览无余。
不愧是国公府的小姐,这做戏的本事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愣是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只听她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杨华亭可是个厉害的,我明里暗里告诉她多次,成胤哥哥是我的,可她呢,仗着她爹是殿阁大学士,竟还向我耀武扬威。”
晏辞垂下眼睫暗道:那还不是你棋高一着。
赵云澜掀了掀眼皮,看着晏辞一副老实在在的模样,她轻笑一声,“我这人最是大度,不乐与她计较,看她追着成胤哥哥委实辛苦了些,就帮她物色了一个好夫君,早早让她歇了这心思。”
晏辞只听却不做任何回答,她知道赵云澜同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用杨华亭的事警告她,若是她还是我行我素的和谢承胤走的近,那杨华亭的的结局就是她的下场。
赵云澜未说破,她也就装傻充愣,因为她心知此时不是和赵云澜起冲突的时候,她还在赵云澜的马车上,若是此时赵云澜对她下手,她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可她不是杨华亭,面对赵云澜赤裸裸的威吓,还是忍不住冷了神色。
突然赵云澜话锋一转,上下打量起晏辞来,“晏姑娘,想必你也到了该许婚的年纪了吧,不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会嫁个什么样的夫君呢?””
闻言,晏辞眸光倏然一冷,道:“这就不劳云澜姑娘操心了,我父母俱在,亲事自有长辈做主。”
既然她赵云澜都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那她也无需跟她虚与委蛇了。
晏辞双目直视着赵云澜,语气寒凉道:“云澜姑娘,我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和谢小侯爷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你若是真心喜欢他,就光明正大的去争取,那些阴私的手段还是收着些好,要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杨华亭。”
晏辞的话让赵云澜很是惊奇,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聪明人都知道老老实实听话才是上上之选。
没想到和杨华亭一样的愚蠢。
她眸光一闪,满脸都是嘲弄之色,“是吗?那你恐怕回不了东都了呢。”
晏辞大骇,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转身立即就要去开窗户,看看马车带着她到了什么地方。
没想到手还没碰到窗子,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袭来。
一直站在赵云澜身后的百合不知什么走到了晏辞的身后,她手里扯着一根三指粗的麻绳,正朝晏辞的脖颈套来。
晏辞反应极快的避开去,抬起一脚将百合踹开。
赵云澜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晏辞竟然如此蛮横,见丫鬟被踹倒了,一边怒骂丫鬟不中用,一边夺过麻绳,沉着脸朝晏辞走来。
晏辞已经不是她刚刚重生那会儿了,柔弱的身子经过她坚持不懈的锻炼,已经小有所成,遇上武功高强的不好说,但对上两个女子,她还是有些把握的。
虽不及从前的十分之一,但胜在灵活和出其不意。
车厢宽敞,晏辞站在其中一角,看着渐渐朝自己逼来的赵云澜,回忆着练了几个月的反手擒拿。
就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