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郑晚瑶漆黑眼眸幽深:“跟我去河边清洗一番。”
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的语气。
沈霁临心里却难得安宁。
他知道对方生气,便是真正的在意。
所以这么久以来,也算是终究打动了少女的心对不对?
沈霁临不知道答案,但此刻的他毫无戒备,就这样跟上郑晚瑶:“好。”
河边微风凉意更甚,拂面而来,叫人忍不住轻颤。
郑晚瑶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草药,瞧出沈霁临的疑惑,她一边将其磨碎一边道:“回山洞的时候,想着你或许即刻就用得到止血草,顺手带下来了。”
少女认真低目时自有一股清冷意味,沈霁临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阿姐,真的很谢谢你。”
郑晚瑶没跟他展开客气推诿的戏码,草药一捣成细糊便道:“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
治伤要紧,自然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
沈霁临面色镇定,然而眼中却划过一抹难得的局促。
他不想被郑晚瑶看见那些丑陋的伤疤。
但最终他还是照做,动作还算利索,只是全程垂着眼睛。
褪去层层衣衫后,彻底暴露出来的伤口愈加触目惊心。
郑晚瑶将草药一点点覆上伤口,确保每一处都无遗漏。
这上头不仅有止血的药材,还有裴景承给的一味麻风草。
麻风草,顾名思义可使人四肢麻痹而不产痛意,渐渐失去力气,神不知鬼不觉。
“阿姐,我以为你很讨厌我。”沈霁临静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可是为什么,你又赶来救我了?”
他面容天真无邪,似乎还带着几分清澈。
只是再怎么伪装,他身上的阴郁气息都很重。
像是随时随地注视着郑晚瑶的眼睛。
令人觉得如附骨之疽。
郑晚瑶在想,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想,演技都是炉火纯青精湛十分。
若不是发现了金吾卫死前留下的令牌,她恐怕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