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这般消逝,郑晚瑶掌心都被掐出血痕。
对沈霁临的恨意亦再次攀达顶峰,比倾盆暴雨来得还要猛烈。
“裴景承。”她面色冰冷道:“传朕旨意,即刻开战!”
什么气候、援军、粮草的问题,统统被抛诸脑后,郑晚瑶满眼猩红。
而裴景承立时拔剑而出,率领兵马冲锋陷阵。
“杀!!!”
沈霁临居高临下对着身旁的副官道:“无论如何,守住城门拖延时间,否则,朕保证你们会死得比魏宜兰更惨。”
“末将领命!”
沈霁临下城楼前,最后看了郑晚瑶一眼。
这一战后,郑燕两国再无任何回转可能。
……
夏玄策听闻魏宜兰失踪之时,便深感忧虑,原本还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形,营中兵士便一涌而出。
“走,陛下吩咐攻城!”
不需要说也知道,是郑晚瑶突然开战了。
这一整夜,他都不曾阖眼,一直等到次日天色破晓,郑晚瑶才骑着马回转,带来一身的冷冽肃杀之气。
侍女伺候她换了套干净舒适,正适合雨天穿的长衫,还劝道:“陛下身上还是冷冰冰的,不若奴婢这便去烧水,您沐浴更衣,好驱一驱寒气。”
郑晚瑶身上血腥气很浓重,似乎不愿多言,只道了一句:“不必。”
屏退左右宫人后,夏玄策摘下面具。
他和郑晚瑶相处十数载,自然瞧出少女眼角眉梢隐忍的情绪,但是她再怎么克制压抑,都快要抵达崩溃边缘。
夏玄策心底的答案,也昭然若揭。
“陛下,可是魏姑娘……去了。”
夏玄策的口吻已放得十分沉缓,但是在郑晚瑶听来,却似乎敲在心头一记。
魏宜兰毅然赴死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
有那么一瞬间,和她从前的死亡循环重合在一起。
就命运而言,休伦公道。
郑晚瑶眼睫微敛:“她自刎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