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无从刺耳。
然而沈霁临并没有暴跳如雷,一双眼幽深如古井,反而是低声笑了起来。
“靖国公总算是说出了这句真心话。”
然而对方不知道的是,从决定跟他合作的那一天起,沈霁临就已经在思考,如何摧毁苏家的根基。
他还未登基时,苏家说这话或许还有些底气。
如今却是时移世易了。
“小春,将朕寝殿书橱第二层的笼屉里的东西取出来。”
苏若彤缩在靖国公身后,发乱钗脱,目光惊疑不定,不知沈霁临要做什么。
但是她心脏跳得很快。
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多时,内监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书一路小跑回来了。
沈霁临只说了一个字:“念。”
也许是上头的内容太过出乎意料,内监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开口。
“葵酉年三月,靖国公卖官卖爵获利白银把万辆,六月,苏行之强逼民女、害死良民,死伤共十二人。十月,苏若彤动用私刑,杖残婢女二十人,将其迈入青楼获利三千两……”
一条条罪状说下来,竟是满满当当十几页文书不止。
靖国公与苏若彤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皆是冷汗狂流。
他们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霁临从很早开始,早到任何人都未察觉的时候,就想要卸磨杀驴了。
最后一行字,连内监都念得有些发抖。
“共计人命五百二十三条,赃款一百二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