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魂飞魄散,四下逃窜,使团的人也不得不为之让道。
程卫更是脚底抹油,跑得快才躲过一劫。
不少人眼看着地躺着的十几具残尸,其死状甚至比军头还要惨,不由一阵阵心悸后怕。
“他们是疯了吗?!”
“居然敢当街杀人?真把这里当成她的郑国了!”
“这样狠毒之人怎么能为人君王,真是狠辣至此,快走快走!”
……
郑晚瑶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车马直愣愣冲进城内,飞扬的尘土在空中散开。
声势张扬,好不避让。
那使臣喘着气,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这郑国女帝,比他想象中还要老练狠辣,哪里是一个青春少女能有的本事?
“您等一等,等一等!”
他慌忙上马,带着使团想要跟上去赔罪。
但郑晚瑶的马车一路疾驰,将他远远甩在后头。
等程卫带着使团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郑晚瑶已经被邀入上座,正端着一杯佳酿浅浅抿着。
殿内装潢一新,雍容华贵,四处洋溢着接待贵宾的喜气。
程卫心底却是一股股寒意,下跪的腿脚都有些抖。
他跪在地上,不敢直视齐王。
“小人迎客不利,还望陛下恕罪!”
“刚刚还说你上哪去了,还没回来,你是办事办老了的,今日怎么如此莽撞?”齐栎撑着下巴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是知道了发生的事情。
很快他就转头看向郑晚瑶。
“既然他是接迎郑君不利,那便交由郑君处置吧。”
齐栎懒懒散散偏头看过去的时候,很是平静。
“你看是罚俸,还是打板子好?”
都还没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就想避重就轻将事情揭过。
郑晚瑶“噔”一声放下了酒樽。
“想来齐君还不知道,他并非接待不利这么简单。而是有意轻慢。”
她才不吃这套。
“是吗?”齐栎看似疑惑,装着不懂的模样:“这话是怎么说的?”
年轻的皇帝眉目温和周正,看着倒是一副仁君姿态。
郑晚瑶却能敏锐捕捉到他眼底那一抹深意。
而秋蕊向来察言观色,所以很快就道:“回禀齐王,方才我郑国要进城,可是守城之人和使团纷纷阻拦……”
她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当时情景再现一般。
“换了旁人来,恐怕都要以为是齐君不愿接见了!”
为首的程卫冷汗涔涔,纷纷连连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说罢,看向齐栎的眼神里又有几分求助意味。
毕竟,他都是按照皇帝的吩咐去办的。
“我原看他办事老练,才派他迎接。不成想竟如此糊涂了。”齐栎沉吟片刻,正色道:“程卫身为使团之首,却险些伤损两国结盟之谊,罪在不赦。来人,把他拖下去。”
“齐君且慢。”郑晚瑶忽然开口。
程卫早已面无人色,以为她是来替自己求情的,面上闪过一丝希冀。
旋即,这一点点希冀又被碾为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