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困在椅子中间一样,不得已仰头跟她四目相对,而郑晚瑶的手指按在脖颈上的时候,其实只要稍微用力,就会被折断。
纤细而又脆弱,其实并不是他的代表。
但是只有这种时候,夏玄策会在郑晚瑶面前暴露出自己所有的想法。
“臣希望陛下也不会感到害怕。”
实际上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夏玄策就已经产生了跟从前明显不同的心境。
如果是以前,即便是毁了容,他也觉得无关紧要,戴上面具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现在的夏玄策,宛若新生之后,却已经不再想像从前那样被拘束,他想重新为自己而活,所以他抬起眼眸看着郑晚瑶。
“是臣太过失礼……”
“你什么错都没有。”郑晚瑶胸腔里的无名火几乎快要将她自己燃尽:“如果是我脖颈上有这么一条疤,也会觉得惊悚。”
她紧接着就一字一句道:“但是太傅不一样。”
郑晚瑶抬手轻轻拂过那些狰狞的伤疤。
“不管太傅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依然没有任何变化,我也不会感到任何恐惧。”
当她细腻冰凉的手指,和滚烫的伤疤相接触的时候,夏玄策只觉得如同死水般波澜不惊的心脏,此刻正在逐渐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