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镜摸起来并不冷,反倒有些温热,它一片两式,前胸后背贴上后,便能严丝合缝紧紧护着心脏。
卫渊无端想起郑晚瑶说的那句“你值得。”
他敛下心头异样情绪,整理完着装后推开而出。
但见桃树底下,簌簌落花,少女闭眼睛沉沉睡去,她露出一截白玉似得脖颈,似乎是吹了风受冷,眉眼间有些微蹙。
郑晚瑶又在做梦了。
只是这次的梦境与以往不同,她看见一尊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沈霁临正步步紧逼,他眉眼偏执疯狂,黑化一般将女人压在王座之上。
重重迷雾缭绕,郑晚瑶怎么也看不清楚那女人的脸。
初春的风凛冽,她在梦中都下意识觉得冷。
而此时卫渊脚步轻盈,缓缓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软稠帷幄。
“属下冒犯,多有得罪。”他低声说。
卫渊轻轻将银缎披风罩在她身上。
他看见少女睡梦沉沉时睫毛垂下,鬓间发丝也很随意地落在肩颈,平日里冷艳张扬的脸,此刻多了几分恬静与温和。
卫渊的目光最后落在她双唇上。
是很漂亮的胭脂色,像是天街酒酿时溢出的一点女儿红。
他手指紧紧攥着温软披风,复又缓缓松开,卫渊后退几步,最终只是静静站在树下守着公主。
“希望殿下好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