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有十几道伤痕,这可不是只有花瓶一种伤吧,其他的伤你怎么解释?”
赵鹰一愣,他也没想到陈年能看的如此细致,但他还是道:“除了花瓶一个致命伤之外,其他的伤痕很可能是凶手和被害人厮打在一起剐蹭上的。”
陈年却立刻摇头:“剐蹭伤不可能会造成如此深的创面,死者身上的其他伤口这么多,显然还有第二种凶器。”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致命伤,他……”赵鹰还没说完。
陈年就直接道:“可是你这记录上只报了花瓶一种。”
他这话把赵鹰堵的哑口无言。
陈年继续道:“且不追究凶器一事,就算如你所说,死者是死前跟楚河厮打才会造成这些伤痕,那么为何楚河身上就没有任何伤呢?力的作用可是相互的。”
“赵班头说呢?”
赵鹰一听确实沉思起来,是啊,陈年说的有道理啊。
而这还不算完,陈年继续道:“这是第一个问题,下面还有问题。”
还有问题!
赵鹰不禁倒吸口凉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将这案子看的很细了,结果在陈年这里竟然有如此多的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赵鹰迫不及待问道。
陈年边翻着案件记录边道:“你说周启明是被重物砸中,失血而亡,那么我想请问要失血而亡至少要流多少血?”
“至少二十注,有什么不对吗?”赵鹰下意识问道。
陈年摇头道:“当然不对了,若是周启明流了二十注血,那周启明身边的石凳上,为何没有蹭到任何血?”
“花瓶砸到头部,周启明倒下,光是这一个动作势必会 让周围的物件染血,为何一点都没有染上?”
这话一出,赵鹰就愣住了。
是啊,失血而亡,那为何只有周启明身上有血,周围各处没有?
要知道飙血是一定会蹭到各处的。
陈年继续道:“这还不算完,楚河说他昨日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不知是香囊和还是香袋中的味道,你们案卷记录中也发现了这一点,为何没有继续查证下去?”
赵鹰忍不住道:“陈少保,香囊香袋是很多公子哥都会带的东西,有何可查呢?”
陈年冷笑一声道:“真的没什么可查的吗?那要是有人在这香中做手脚呢,我听说从前花楼中就有一种香能专门训练姑娘,只要闻了那香,姑娘们就会对老 鸨言听计从……”
“若真有人用了这种香,赵班头,你这案子就成了冤假错案了,到时候,谁能给无辜的楚河抵命呢?”
这话一出,赵鹰就像是被针扎一般,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是啊,要真因为自己的错漏成了冤假错案,将来他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陈年见赵鹰终于紧张起来,更加一码道:“你可别忘了楚河的身份,人家是北昌国皇室的亲属,被宁薇公主视为亲弟,你真在他身上出了茬子,你觉得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他这一番话,更是把赵鹰吓的魂不守舍,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小人,小人在办案时也曾在后花园闻到一股古怪的香味,后来下面的衙役捡到了一只香囊,可小人见香囊里没了香,便没太在意……”
陈年意味深长道:“这其中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啊……”
“比如说,这里面装着的,就是花楼中经常用的那种‘听话香’。”
赵鹰听到这里,顿时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