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乾清殿召见完尉迟齐,便让他出宫回家了。
可他现在却等在晋华宫外,这便不免让人多想了。
李公公虽没搬到明面上来说,但三言两语,让拓跋督警醒了。
“皇上,臣妾是看太华身子不适,这才着人将尉迟大人请了过来。”荣妃解释着。
“才不是。”紫萝扑在地上反驳着,“他们是想让公主死在回家途中。”
“皇上,求您召太医救救我家公主。”
拓跋督道:“传太医。”
“遵旨。”跟在身后的小太监应了声,忙跑出了晋华宫。
宫门口,尉迟齐不住的往里面张望。
又是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又是提着药箱接二连三来的太医,看的他心神不宁。
别是太华又在晋华宫倒了。
好端端的,她跑来晋华宫做什么?
荣妃娘娘是皇上的正妻,是这后宫唯一封了妃的人,她来招惹荣妃娘娘,不就是自作孽吗?
夜色已至,眼瞅着宫门就要下钥了。
李公公从晋华宫出来。
尉迟齐急切又礼貌道:“李公公。”
李公公面上无波无澜,只道:“尉迟大人早些出宫吧,待会儿宫门下钥可就麻烦了。”
尉迟齐弯了弯腰,问道:“李公公,是荣妃娘娘让我来接太华的。
不知她何时出宫?”
李公公笑问着:“大人是担心荣妃娘娘对长公主不利吗?”
“下官不敢。”
“那大人是怕皇上伤着长公主?”
这下,尉迟齐腰下的更低了,“下官惶恐。”
“那大人请吧,咱家就不送了。”李公公说罢,转身进了晋华宫。
陆冉调制的药,太医也瞧不出来。
只说百里清这是肝气横逆上升,气血上涌,本就五脏虚损了。
现下又在大热的天浇了冰水,这就好似将一块烧红的炭扔进了冷水里,她身子一下就垮了。
太医说的严重,连命不久矣都用上了。
紫萝直接放声哭了起来。
拓跋督摆了摆手,太医们从地上起来,一边擦汗一边退了出去。
“李来福,即刻出宫,将太华送去总督府。”
“传朕口谕,治不好太华,叫他别来见朕。”拓跋督声音冷冽道。
“是皇上。”李公公应着,吩咐人将太华抬出了晋华宫,送上了马车。
太监宫女一撤走,荣妃当即就给拓跋督跪下了,哭的梨花带雨认错。
拓跋督伸出手将人拉起来,道:“你又不知她身体如何,此事怨不得你。”
“只是现下她手中握着的东西还没交出来,朕对她只得忍让。
你也吓到了,早些歇息吧。”
荣妃起身,睫毛上挂着泪珠,亲自送皇上离开。
……
李来福将人送到了总督府,客客气气的表明了皇上的意思,忙不迭的离开了。
这位可是个活阎王,可不敢多待。
秋石从怀中摸出一张猪面具,戴在脸上。
尉迟齐瞥了他一眼,他又悻悻的拿掉了面具。
“主子,我得去叫人,你不是说了吗?我这张脸不能显露人前。”
秋石摸了摸面具:“花十两银子买的呢。”
尉迟辞没吭声。
秋石把猪面具塞回了怀里,“主子,属下滚回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说罢,他嗖一下跑了。
跑的再慢一点,他家主子就要宰人啦。
“京墨。”尉迟辞叫着。
暗中现出一人,恭敬停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抱拳:“主子。”
“去把南星叫来。”尉迟辞道。
“是,属下领命。”京墨应着。
眨眼间,他消失在了房中。
月明星稀,位于京城东街的众乐坊却是灯火通明。
里面热闹非凡,一众“押大押小”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紫衣女子,高坐在桌上,左手撑在桌子上,右手举起摇着骰子。
她笑的花枝乱颤,惹得一众公子哥垂涎欲滴。
一局罢了,抬眸看见门口站着的京墨,她收住笑容。
“各位公子哥儿们,玩的尽兴啊。”
“姑娘们,来陪各位公子了。”
一个个花枝招展、盛装打扮的姑娘们出现。
“坊主,我不要她们陪,我要你陪。”
“哎吆歪,公子,奴家的手艺可不比坊主差。”
坊主充耳不闻,穿过长廊进了后院。
“主子叫你去一趟总督府。”京墨悄无声息的跟进来,开口道。
南星:“他又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