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布团取出,道:“哎,问个问题。你和怀羽关系很好吗?什么时候的事?”
敬元颖道:“殿下,您的眼睛既然已经无碍,恳请您尽快放我回去。我毕竟是人皇之女……”
琉璃只好将布团又塞了回去。
澄心这个地方荒是荒了点,但简单收拾一下好歹能住。
往后几天,琉璃就和敬元颖窝在这个小院。安宁偷偷给她传过一次讯,说水君的人扣了她和成诚,水君世子已经召集人手开始十万火急地找她了,再想多说,传讯就被外力掐断了。
琉璃越发觉得思齐应该伤得很重,重到需要十分依仗水君,有谦才敢这么嚣张。
但她其实并不太在乎这件事,大不了在这里躲个一年二载。
她发愁的是每天每天不断降低的情绪点。
琉璃觉得自己就像个红着眼睛熬了一宿的赌徒,好容易发到好牌叫了次双倍下注,准备赢了走人。结果荷官一开牌,直接连底裤都输没了。
正郁闷着,又听见一连串的情绪点报减。现在不光东仙源涨的那波大头要没,连小梅香给她赚的那点也要赔进去。
想到小梅香,她头更大。辛苦培养这么久,怎么最后一次遇上她感觉像被夺舍了似的。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忽然听到一阵极低的女声吟哦,如泣如诉。
琉璃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院中小塘里发了好些莲芽出来。
她在这装死摆烂也有段时日了。本来还安慰自己失败是成功之母,大不了从头再来。
可重新制定计划的时候,想到已经成长起来的怀羽,和乱成一锅粥的三界,又觉得,成功它六亲不认呐,别说上一次失败是它妈,是它祖宗也没辙。
她从房顶跃下,落在敬元颖面前,道:“元颖公主,又想我表哥了?”
刚才她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屏障有波动,上房查看又什么都没发现。
敬元颖将脸一扭,对她不加理睬。
她被琉璃喂食了辟谷丹,封住了灵脉和穴道,开始还会絮絮叨叨地求恳。慢慢发现琉璃虽然面上嘻嘻哈哈,却绝不肯给自己解开穴道,她便不开口了。
琉璃无聊起来仍喜欢逗逗她,于是也在她身边坐下,说道:“你说,将来你这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在了,变成两个黑窟窿,我表哥还会不会爱你?”
敬元颖登时脸色煞白,咬了咬牙。
琉璃哈哈一笑,也看向池塘莲芽,道:“要我说,他还不如弈泽呢。值得你在这又思他又为他苦的?”
“滴答”的一声轻响,是水滴打在木头上的声音。
敬元颖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道:“殿……你……你的手又流血了。”
“噢。”
琉璃随意地拆下左手绷带,又从乾坤袖中翻了翻,没有找到新的纱布,只好拿出件纱衣扯开,重新包扎。
这道伤口是被水君手下人的分水刺所伤,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肯愈合,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敬元颖到底是个天性善良的小白花,看着她的手不忍心地道:“不然还是找个大夫看一下。”
琉璃道:“你以为我不想?”
她虽然也吃了辟谷丹,但总喜欢遛去人界村镇上买些吃的来满足下口欲,自然也找大夫看过。
敬元颖又道:“人界的大夫看不好,不如回仙庭?”
琉璃道:“想让你的有谦把你救走是不是?”
敬元颖雪白的脸上又是一红。“你别乱说。我……我是真的在为你想……”
琉璃忙着用牙咬住纱布,没回她。
过了会敬元颖又道:“你……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太子了么?”
“又渣又装,谁稀罕。”
敬元颖:“……”
“我听弈泽公子说过,开始我还不相信……”
“他说我坏话了?”
敬元颖摇头。“她说你对怀羽世子爱慕得紧,为了他什么委屈都能受。”
琉璃打好了一个奇丑的结,哈哈笑道:“差不多吧。”
脑海中“滴滴”两声响,琉璃本来都习惯了小助手总在报减,并没注意。等了会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刚才它说的好像是加不是减……
敬元颖道:“可是,我总觉得你俩并不是一路人。”
琉璃正在脑海里调记录,随口道:“是吗?”
敬元颖:“你这个人,虽然总是贱嗖嗖的看起来很坏,可内里是个好人。”
琉璃:……
“我谢谢你。”
“世子他……我在东仙源见过……我劝你一句,世子他虽然长得好,可心里着实有些阴暗……”
琉璃已经确认了刚才情绪点的确是涨,虽然莫名其妙,但也心情好了一些,逗她道:“怎么办?你这样一说我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