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按照我以前的性子,或许就直接和他摊牌了,可现在我不想再像从前那样简单直白,毕竟我不了解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宋大志已然不是我以前认识或是我以往认为的那样了。
我直接转移话题。
“既然你不想好好谈,那就先不谈了。”我下了狠话:“总之,我们现在的生活十分拮据。你这一次又花了不少钱。宋大志,如果你不想一家人都鸡飞狗跳,就.不要那么任性。
我去给你买吃的。”
离开的整个过程宋大志都没吭一声,只有路过拐角时,我听到他家里人在小声嘀咕。大概都在说我出病房了,都不好好照顾宋大志这种话。
我也觉得无关紧要。她们爱躲就躲,爱说就说,别当着我的面说就行。
宋大志这边没个准信,我也一时失去了方向。
我找了个店先要了一碗米皮,自己坐在店里吃。边吃边想事儿。
雷军的电话打过来。
我盯了一眼,本不想接,可又觉得像雷军他们那样的人想找我简直轻而易举,没必要躲着。
权当逗乐子了。
但那边并非是雷军的声音,而是他的助理。
“邹小姐,老板的意思是让你再好好想一想。你老板和你谈的事儿现在还没被坐实。你还有机会的。
这么多钱呀~~
邹小姐,这男人都是多变的,可能你还年轻,对男人的油嘴滑舌抵挡不住。但作为过来人我想和你说一句,只有进了口袋的钱才是实实在在的。
即便以后你们还在一起,这也没任何损失。老板对闻东开出的条件绝对不会比外面任何一家公司开的薪资低。
你要不信,可以签协议的。”
一次比一次诱人。
可后来我静了一会儿后竟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说这事了。”
面子、情义。
曾经是我最看重的,可后来我在坑底,我被压的憋不过气,我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我活着才是唯一的机会、是唯一的出口。
可现在闻东窜出来横插一脚.
我不知为什么,我一想到他我的心就软了。那些偏执的、强烈的破罐破摔因子顷刻间消失于无形。
即便刚刚在医院缴了费,兜里比脸上还要干净,接下来还得面对他们一家人的围剿。
可我还是放弃了唯一一条能快速拿到钱的路子。
我又一次把自己困在了宋家。
原本计划等宋大志出院,送他回老家后我就回工地,哪怕之前那里没办法再待,但可以换个地方继续挣钱。
手机界面上很干净,干净得没有一条闻东的信息和电话,这个人好像从未出现在我世界里过一般。仿佛一切全都只是我的幻想。
也好。
不然我会更为难。回去后,重新找个工地,把宿舍的床单被褥搬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就让他去追寻他的高空,别再耽搁他了。终究不是一路人,相互依偎一段时间已是恩赐。
回到宋家后,我将小楼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我没在家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他姐居然已经住到房里来。
我没应声。
若是以往,我早就把人清理出去了。但我还要出门,没必要拉这么多事儿背在背上自寻烦恼。
他姐被我怼了一句“有逼回自己家装去”后便老老实实不再吭声。
夜晚,他妈挑唆,让宋大志和我一个屋睡。我当时人已经躺在床上睡下。
身形也仅仅只是微微一顿,而后什么都坦然了。不是没一张床上睡过,他宋大志几斤几两我清清楚楚。换句话说,他要真有本事睡我,我倒是能高看他一眼。
但他不敢。
以前不敢,是心里自卑,尽管我主动过,他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就像以前暗搓搓给我打饭打菜,给我占位置,却不敢和我表白一个道理。
现在不敢,是因为我离开前那天说的那些话,发生的那些事。
他深知他更不配。
他妈坚持,他自己推轮椅进屋。我后背对着他,能听到细碎声响。可一会儿后又沉默了,是他把轮椅顿住了。
他一个人上不来。
却死死闭口不言,连让我帮个忙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以前我迁就他,一开始觉得是他原本就话不多,没必要置气。
后来是觉得怎么样都是自己的责任,要是有什么闪失,还得是我背着。
为了减轻自己负担,尽量不让他受伤。
可今天他不说我也不动,我累了,真的累了。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不想再往死里逼自己、委屈自己。
他不愿意开口那就在轮椅上坐一晚上得了。难受的人不是我。医院花销的钱也已经够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