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书尧如今也是能透过现象看到些许本质之人,他也能同沈怀卿晏昭罗列出个一二来。
“正如当时邻居所说,这夫妻两人生性谨慎,何况他们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怎会在入睡前未曾仔细检查过?”
“就算是一时粗心大意,那火烧起来时他们会留意不到?”
“还有那火势,若没有助燃之物,怎会瞬间火势就变大?甚至邻居立刻赶到施救都来不及?”
“我怀疑,他们一家四口当时根本不是睡着,而是被人迷晕了,凶手在屋子周围倒上了助燃之物再放火将他们烧死。”
“要问凶手为何这样做。”胡书尧手指摩挲着下巴,双眼紧紧盯着眼前,学着沈怀卿沉思的模样道:“毫无疑问,凶手定是想抢夺太岁。”
胡书尧继续大胆推测:“凶手应该在当初的买家之中,他当是未与王家谈妥,眼见王家答应了别的商人,心生不甘,才放火杀人夺走太岁。”
“此人心狠手辣,简直不配为人。”
胡书尧说完探究的目光落在旁边两人身上,似乎是在询问两人,可觉得他所说有理?
晏昭在胡书尧说起太岁之时,就想起了王华颐所言,那王老爷子曾经对王华颐说过,他曾经在何处也见过太岁。
当时他们询问王华颐,王华颐直言不知,如今想来,王老爷子当就是在二十年前见过太岁。
王华颐年岁二十,当时她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孩,确实无法得知此事。
只是这二十年前的大火,与如今王家灭门案可有何关联?
沈怀卿也和晏昭同样有此怀疑,他想不通为何他没见过此案的卷宗?为何孔宥也没说起过此事?
“这二十年前的案子,难道就无人仔细调查过?”沈怀卿甚是愤愤不平:“这意外走水和人为泼助燃物走水,分明有迹可循。”
“此案当时,当是由王县令调查。”孔宥很早就到了,正好听见胡书尧的推测,他未进来站在门口将胡书尧的话听完。
沈怀卿见到孔宥,同其追问起来:“此案相关卷宗呢?”
孔宥垂下头:“我赴任后就未曾见过此案卷宗,据县令说,有一年云中县接连下了两个月的大雨,县衙存放卷宗的库房进了水,将昔年卷宗尽数泡毁,其中当就有此案卷宗。”
那个时候孔宥还未到任,所以也不知道王县令所言真假。
胡书尧梗着脖子上前道:“此事孔大人可派人去询问当年住在周遭的邻里,便可知真假。”
胡书尧觉得,此人所言当为真。
“当时此人同我说完这事情后,就提着壶酒晃晃荡荡离开了。”胡书尧还清楚记得:“似乎,是黄泉巷的方向。”
孔宥立刻带人前往黄泉巷。
胡书尧见状,也准备深藏功与名起身离去,待此案真相大白之时,便也是他回京都之时。
“昭姐大人回去之时,可否能捎上我?”胡书尧满眼恳求:“毕竟你们也知道,我是个招妖的体质,万一我路上遇见妖,岂不是还得麻烦昭姐折返回来救我?”
晏昭承诺着:“到时,定不会落下你。”
有了胡书尧提供的线索,孔宥在黄泉巷中很快找到了画像上之人。
他被带回县衙时双眼满是惊恐,嘴里哆哆嗦嗦往外蹦着几个字,却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怀卿听了许久,隐约能将这几个字拼凑出来,他大概是在说:“人不是我杀的,他们忽然间倒地不起然后就没气了。”
“你都知道什么。”孔宥表情严肃:“赶紧如实交代。”
地上的人忍不住咽着口水,结结巴巴开口:“王,王家众人遇害当晚,我曾去过王家老宅。”
在场的人都瞬间挺直腰背,立起肩膀来。
沈怀卿细细思虑后道:“你就是王家老宅那位深夜来客,王老爷子和王家两位公子,亲自接待了你?”
地上的人忙点头:“是。”
站在旁边的晏昭甚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值得他们亲自接待你?”
地上的人如实开口:“我没什么身份,我叫王青就是个普通人。”
孔宥有些诧异:“你也姓王?”
王青颤抖着双肩,解释道:“云中县姓王的人很多,像我们这种人是偏房偏支的后人,除了都姓王以外,几乎和王家老宅的人没什么关系。”
“那为何,王老爷子和两位公子对你如此不同?”
“因为,我替他们隐瞒着一件旧事。”王青提起此事,很是愧疚:“二十年前,我堂兄家中走水之时,我在他家周围撞见了一个人,那人正是王老爷子身边的管家。”
结合他堂兄周遭邻居的怀疑,王青很快猜到:“当时王老爷子想买我堂兄手中的太岁,可我堂兄最后却和别人谈妥,定是他为了得到太岁派人前去行凶。”
“我当时去拜访了王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