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
胡书尧气急败坏,觉得晏昭就是在故意混淆视线,想洗清她自己身上的嫌疑。
“怎么不可能!任山知道最多秘密,又不像郭贰福那般有何身份背景,或是与凶手有何亲缘关系,自然是凶手最先灭口的对象!”
晏昭知道这样讲有些太过残酷,可事实就是如此,任山只是郭府一个普通下人,对郭鹏郭贰福这样的人来说,死了便死了!
除了任远以外,这郭府里面又有几个人记得任山?
凶手若真是郭大顺,他连亲生爹娘亲兄弟都下得去狠手,何况任山一个普通下人,相反冥娘想帮白妱君找出真相,像任山这样知晓一切的人证很重要,冥娘反而会留着任山不会杀了他!
晏昭的视线掠过胡书尧看向任远:“你阿弟生前,可有同你提过白妱君?”
“提过。”任远还记得那日:“他深夜回来,身上满是泥,我问他去了何处他没回答,只是叮嘱我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出去过,还叮嘱我,这段时日千万不要在府里打听关于白少夫人的任何事,若可以用我们攒的钱,赎回卖身契离开郭府!”
晏昭撑着头,困惑盯着任远:“那你为何没离开郭府?”
任远苦涩一笑:“我们虽和郭府签的是活契,可钱也只够赎回一个人的卖身契,我不能丢下阿弟自己走。”
所以任远留了下来,本想着再攒攒,攒够了钱后再和阿弟一起离开郭府,却没想再没了机会……
任远口中任山那日深夜回来满身泥泞,很可能就是被冥娘胁迫去盗白妱君尸体的那日,冥娘的确将任山完好无损给放了回来……沈怀卿能体会到任远的痛苦,可有些事情他还是得问清楚:“你不知道尸体被丢去了何处,那你总该知道,郭府中遇害的都是谁?”
通过方才任远的话,沈怀卿推测任山显然是知道什么,沈怀卿和晏昭的想法更倾向一致,郭府的死者不是冥娘所杀,而是凶手在灭口。
无论是冥娘杀人还是他人灭口,他们都得先确定死者的身份!
郭府总共就那么大,除去郭鹏的心腹嘴严外,府中下人间消息倒也流通,任远记得:“有几个是二公子院里的人,还有几个是主子身边伺候的人……”
任远将几人名字缓缓道出,经过胡书尧对比,便是郭府名册上失踪的那几人,原来他们都已经遇害。
胡书尧心中生出几分气愤却又无可奈何:“这冥娘,下手可真是狠毒!”
若不是冥娘,扶桑县依旧风调雨顺,他胡书尧也依旧是那个安闲自得的扶桑县令,此刻应该坐在县衙之中喝着茶打着瞌睡,而不是在此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审人。
胡书尧说的话,成功让旁边原本沉声静气的晏昭心生不满:“胡大人为何就肯定,此事定是冥娘所为?”
胡书尧坚信着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冥娘乃是妖,妖物向来心狠手辣不是她还能是谁!”
话说出口,胡书尧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方才似乎是拿话呛了晏昭,在任远敬佩的目光中,胡书尧往沈怀卿身后躲了躲,动作自然干脆。
在沈怀卿身后,胡书尧才有胆子和勇气观察着对面的人,对面,那原本毫无形象坐着的晏昭忽然诡异的笑了。
这一笑,叫胡书尧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下一刻,晏昭站起身,径直朝胡书尧走来,快靠近时却忽然停住了脚朝着胡书尧略微一挑眉。
“在胡大人眼里,妖都是恶!”
“可胡大人不知道,人有好坏妖亦有善恶,这世间有些人的心肠啊,可比妖恶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胡书尧从晏昭的话里竟听出了几分指桑骂槐的意味,自认自己不算个好人,是为官马虎了些,可也不算个恶人啊!
躲在沈怀卿身后,莫名给了胡书尧一些勇气,他出声反驳着晏昭:“晏姑娘觉得这些人不是冥娘所杀,那还请你拿出证据来!”
若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胡书尧也不信晏昭能找到什么证据,毕竟这些人的尸体都已经被郭鹏丢弃,连丢在何处都不知道,郭鹏也已死,便是个死无对证!
晏昭瞧着胡书尧那怂包模样,就觉得好笑,晏昭也不理解:“胡大人为何觉得,我手里没有证据呢?”
“晏姑娘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啊!”
胡书尧心里一直对晏昭有所怀疑,觉得也没准儿任山就是晏昭勾结冥娘杀的,所以她才一直帮着冥娘说话。
见晏昭伸出手,胡书尧立刻条件反射捂住头,却见晏昭只是懒懒伸了个懒腰,随后示意着他:“胡大人,带上县衙的仵作,随我走一趟吧!”
胡书尧听着这语气,觉得晏昭像是要送他上路,只是送他上路也就罢了,县衙的老仵作做错了什么?随即结结巴巴开口问着晏昭:“这,这是什么意思?”
晏昭端着手,脸上浮现出丝丝不耐烦:“你不是要证据,我这就带你去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