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熙倏地脸一黑,她练了那么久,身体灵敏度竟然还不如一个傻瓜:“起来更衣。”
说完用力抽回手,向右翻身,双脚着地,站了起来。
楚璇钰抽噎了一下,娘子怎么了?他哪里惹娘子不开心了吗?
见苏芷熙身形一顿,他立马坐了起来。
娘子的话一定要听!
暗暗点了点头,楚璇钰迅速起身更衣。
……
翌秀苑。
“贱人,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贱人,去死吧!”苏心秀不停地摔着东西,所有能被摔碎的都成了她泄愤的玩具。
伴随着她的咒骂声是清脆的碎裂声。
“小姐,这是您最爱的玉瓶,不能摔啊!”红喜提心吊胆地缩在房门旁边,只要一不对劲,就能最快的速度逃跑。
咣当一声,翡翠色的小巧雕花玉瓶碎成了几片,与地上各种矿物相互照应。
红喜拍着胸脯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外,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贱人,你也是来看本小姐笑话的是不是?”苏心秀脸上带着伤,贴着药膏,配上她此时圆睁怒眼的凶狠表情,就如狰狞的恶鬼。
话落,又是一件凶|器迅速朝红喜袭击过来。
红喜吓得连忙往旁边一闪,只听一声脆响,闻声望去,一个用石头雕刻的小玩意儿砸在了平整的石板地上,硬生生在上面砸出了个小坑。
红喜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头,这一下要是砸中了,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啊。
里面又是咣当响,还有苏心秀的咒骂,而红喜也被骂了进去。
想到今日大街小巷沸沸扬扬的传闻,红喜摸了摸手臂,清秀的小脸挣扎片刻,紧接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苏心秀砸得满头大汗,咸涩的汗水浸在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没人在一旁劝说,东西也被砸得差不多了,华丽的闺房已经变成了垃圾场,不亚于被敌军扫荡一番的城池。
“红喜!红喜!”苏心秀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一边摔一边骂是件体力活,她现在口干舌燥,就想喝杯水,但是桌上的茶杯茶壶都阵亡了,只能叫丫鬟过来,可是刚刚还在这里的红喜却不见了。
不由得提高音量又叫了几声,终于有人出现,来人只是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去给本小姐倒杯水。”
穿着绿衣的小丫鬟连忙下去准备,很快就奉了上来。
苏心秀润了润喉,感觉好多了,便抬眸盯着丫鬟:“红喜呢?”
“奴,奴婢不知。”小丫鬟身子轻微战栗,声音同样微微颤抖。
“不知道?不知道还不去找!”苏心秀用力地一拍桌子,咆哮道。
“奴婢这就去找。”小丫鬟迅速地退出去,那速度和她的小身板完全不相衬。
苏心秀见状,不由得肝火旺盛,死丫头,不需要的时候整天跟在身边,需要的时候却跑得连个影子也没见着,看她等下怎么教训她。
……
苏芷熙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面无表情道:“出去。”
华子誉用手捂着左胸口,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在下长得如此俊美,姑娘怎么舍得赶走在下呢?”
刚说完话,便见一白色物体快速地朝自己飞来,华子誉眼明手快地一挡,只听叮的一声,白色物体受阻反弹,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砸在白色墙壁上,登时粉身碎骨,他瞥了眼地上的碎片,心有余悸地道:“姑娘好狠的心,这是想要在下的命吗?”
面上一副害怕的表情,眼睛却笑成了一条线,丫的,要装也不装得像点,如果奥斯卡有最不敬业的演员奖,这厮一定能荣获小金人!
苏芷熙腹诽一番,微缩的瞳孔却瞟向了华子誉的右手上。
澄澈的玉葫芦泛着绿色的光泽,那份不染瑕疵的碧绿色非常喜人,似乎周身都透着一股清凉的灵气,与华子誉白皙的手相互辉映。
“姑娘想喝酒?”察觉到苏芷熙的注视,华子誉璨然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玉葫芦。
苏芷熙瞬间收回视线,绷着脸道:“不想本王妃关门放狗,就识趣点自己离开。”
“关吧,本公子很想见识见识姑娘家的狗,不知是不是和姑娘一般独特呢。”华子誉依然笑得一脸荡漾,还配合地露出好奇的表情。
苏芷熙脸色瞬间黑下来,放在桌面下的双拳紧了又紧,若不是知道这货功力了得,她一定把他打得他爹娘也不认识。
“娘子。”关键时刻,睿王爷隆重登场,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将苏芷熙的视线从华子誉身上拉回他脸上。
“你怎么来了?”
苏芷熙这时候的脸很不好看,有眼力劲的看了就该自动躲得远远的,跑上来当出气筒的都是傻子,不巧睿王爷脑子有问题,因此他很是不明智地答道:“娘子,看我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