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服!我们要见王爷,杜管家,请你把王爷叫出来!王府若是让这样一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女人掌管,还不得乱了套!”王喜气愤地甩着袖子,肥脸因为情绪激动而一颤一颤,像是母猪晃荡的大肚皮一样。
“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把这件事捅出去,看大家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一个恶名在外的丑王妃。”赵生的大嗓门在愤怒的驱使下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雷声,震耳欲聋,躲在外面偷听的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惜,让他们愤怒的对象岿然不动,丝毫没有将他们的威胁和怒气放在眼里,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喝茶,你说气不气人?
都说狗急了跳墙,几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就算平时再奸诈再狡猾,遇到苏芷熙这个比他们更淡定,更冷漠的女人,也得当一回跳墙狗了。
“杜管家,你说我们王府怎么请了几只乱吠的狗来打理铺子,这样真不会吓跑客人吗?”苏芷熙转头诧异地问。
“王妃,这……”杜如海汗颜。
“你……你这个毒妇!别以为当上王妃就登天了!王府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人‘任劳任怨’赚钱,你以为你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让一堆人侍候你吗?”
“呵,所以我还得感念你们的付出?”苏芷熙被他们的无耻逗乐了,“别以为王府离了你们就转不动了。你们不想干,现在马上卷铺盖离开。”
三人一愣,互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反正他们捞得够多了,早有分离出去之意,如今倒是有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何乐而不为?
心中暗暗得意,表面却不露半分,三人均是一脸气愤,王喜抖着肥腻的脸皮怒声道:“王妃真要那么绝情地赶人吗?”
“哼!枉费我们为王府卖命十多年,结果老了却要被赶走。真是可恨可叹!也罢,王妃容不下我们,我们走便是!”
“没错!我们就是饿死也不会替你这种人卖命!我们这就走!”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显愤慨之意,颇有高风亮节,不为五斗米折腰之势,躲在外面偷听的下人无不为他们暗声喝彩,同时对这个丑王妃的怨恨之意又深了一层,如果没有这些掌柜打理店铺,王府的开支肯定就会减少,那么他们就没钱可‘顺’了。
众人对苏芷熙的怨恨,只需一根导火线便能点燃。
为了自己的利益,此时他们也顾不上尊卑有别,也忘记了丑王妃的铁血手段,挤进门来劝说。
“三位掌柜千万别置气啊!王妃刚来不懂事,你们别往心里去,都冷静冷静。我们都知道三位是王府顶梁柱,要是没有你们,小的们可都要喝西北风了……”
苏芷熙冷眼看着家丁婢女纷纷挽留三人,话语中有意无意地讽刺她的无知,还真是不知者无畏。
被围在中间的三个掌柜眼底露出得意,却装出一副清高孤傲的样子。
“王妃,您就别赶三位掌柜离开了,要是没有他们,那些铺子怎么经营下去?王府的吃穿用度从哪里来?”看出了三人去意已决,有人想到应该从王妃这里找突破口,于是一个家丁壮着胆子向苏芷熙说道,语气里有着责备,已然忘了苏芷熙的手段。
“既然你们那么舍不得三个掌柜,可以卷好铺盖和他们一起离开。”苏芷熙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说道。
大厅内声音嘎然而止。
过了好半晌,才有人怯弱地出声:“王妃,奴才们不是这个意思。况且奴才们是皇上派来的,您不能……”
“不能赶你们走是吗?”苏芷熙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冷冽之色,“只要你们进了睿王府,就是王府的人,我作为睿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有权力处置你们。”
“王妃未免太霸道了!各位,你们若是忍受不了,可以跟我们三个走,我们虽不能再背靠王府,却有经商之道,只要大家肯干活,还怕没有钱赚吗?”
三人心中暗喜,苏芷熙的话完全是将众人得罪了,只要他们煽下风点些火,还怕下人们闹不起来吗?
她不仁,就不要怪他们不义!
听了王喜的话,众人有些意动,闪烁的眼神透出几许踌躇。
“要走可以,先把你们从王府里偷走的宝物还回来,至于三位掌柜……你们把私吞的银两归还,少一个铜板,我们就官府见吧。”
苏芷熙一番冰冷无情的话瞬间将众人的心打落谷底,民不与官斗,何况是皇家的人,他们再有理,也斗不过。
而且他们确实做了偷鸡摸狗之事,只是他们偷来的钱财珠宝早就当掉了。
三个掌柜私吞的银两也挥霍了七八,别说全部奉还了,就是几万两也交不出来啊!
众人脸色煞白,脑子出现刹那空白。
杜如海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看着王妃与众人周旋,脸色一变再变。
他虽知王府中有许多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料到王喜这些算得上王府元老级的下人,会在账本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