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点到晚上七点,她这边的人,就没有空过。
本来过来寻求帮忙的秦昊,基本也是在这里扎根了。
最后,一组组长也过来了,愣是在安以南的周围,挤出一个草帘子的位置。
安以南也从银针控制两个人的状态,变成了控制三个人的状态。
不过她提前预检,直接在症状上写好了信息,他们三个只管做手术,不用去考虑病情。
天要黑了。
张谦已经带人弄好了大帐棚,在大帐棚里放了几盏煤油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能让患者等天亮了,再来吧?
人命关天!
“不行了,我手麻了!”最开始坚持不下来的人,居然是一组组长,他的岁数大了,无论是身体和精力,都不能和以前比了。
安以南直接甩过去两片膏药,“贴上,继续!”
话少得可怜。
当初非要挤进来,现在进来了,又想偷懒,想也别想!
“咳咳!你这个丫头,不可爱!”一组组长无奈,只能贴上膏药了。
别说,这个膏药刚刚贴上,立刻有种热乎乎的感觉,刚刚那紧绷的手臂,倒是放松下来了。
拿手术刀都抖的手,现在一点也不抖了。
他们这帮战场上下来的军医,只要能做手术,自然不会下手术台。
刚刚手抖,这才不得不提出休息。
“我也要。”秦昊虽然能控制,可是那胳膊的酸痛感,实在是太难受了。
安以南从背包给他拿出来,又给云纸预备了一份。
外面的伤患太多了,由于三大手术专家都在这里,现在病人也基本都送到了这里。
安以南的银针,消毒了一套又一套。
抬进来,抬出去。
人来人往,一夜未停。
很多的小组已经渐渐撤了出去,城里那边也需要有人盯着。
人不能做了手术,就放那不管了,需要用药,需要看后续的情况。
“我真不行了,你们坚持着!”话还没说完呢,人往后一倒,直接就打起了呼噜。
云纸有些羡慕啊!
可是他不行啊!
“唉,岁数大了,果然熬不住了。”秦昊说完后,把线头剪了。
姜云朵拿着工具,就出去消毒。
新的病人又进来了。
原本是一个大夫一个小帐篷,可耐不住这三个,一个都不走啊。
他们就特立独行,弄了一个大帐篷。
太阳已经冒头了,人来人往的凉山突然静了下来。
伤患都送到城里了,那些急救的人,在哪里做急救,就在哪里睡着了。
所有人都太累了。
安以南揉了揉眉心,走出了大帐篷,入目皆是荒凉。
“现在救援已经差不多了,回帐篷睡一会吧。”陈训看到安以南,他跑了过来,递给她一个馒头。
他这两天都在救援队伍,张谦分了一个小队,过来帮助医疗队伍。
他们那边紧急救援已经完成了,各个队伍在核对人数。
安以南指了指身后的帐篷,“你去门口听一听。”
陈训没理解,他刚刚从前面回来,也刚领了饭食。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立刻听到了大帐里面的交响乐。
他掀开帘看了一眼,有秦昊,有云纸,还有一组组长,就连谢圆圆和姜云朵,都在帐篷的一角睡着了。
可见这段时间大家有多累?
“我送你回去睡?”陈训问了一句。
安以南摇了摇头,她知道他是在关心她,可是他恐怕走不了吧?
“我自己可以,你注意休息,不用担心我,我在后方,比你们安全。”安以南笑了笑,软软的小手,勾了勾陈训粗糙的大手。
她的指尖凉凉的,圆润的手指肚,摩擦了他的手。
他攥住了她作乱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快回去吧。”
安以南眨了眨眼,“我走了。”
她迈着步子,没有来时的焦急,呼吸着空气,满是炮火的味道。
战争,快结束了吧?
过年了,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安以南守着大帐,今天是她值夜,需要看着大帐的患者,防止他们出现什么意外。
“嫂子。”秦昊从外面走了过来。
安以南看向了他,“怎么没休息?明天要往前行军呢。”
是啊,他们的阵地要变了,需要向前行军了。
自凉山一役之后,华夏军牟足了劲。
“还不是陈训,让我把这个给你!”秦昊从身后拿出了一包油纸。
“我可没有偷看过,你自己看吧。”
“我要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