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语的庭院里,没有花,只有草和树木,入目是无穷无尽的绿色。苏梦撇了撇嘴,居然没点奇花异木,还不如她从前住过的地方呢,这跟她想象中的城堡庄园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有些失望地低声嘟囔了一句:“直男审美,真单调啊。”要是她是这里的主人,她一定要在屋前屋后栽满鲜花,每天一推开门就是繁花似锦,心情想不好都难了……不不不,她又在做什么梦,她摇摇头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
走在她前面的简语脚步一顿,立刻回过了头,见到的就是她在暗自摇头的傻样,又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总之看着不像好事。他的语气听起来都不太好了:“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苏梦迅速回过神来,朝着他假笑了一下,心里埋怨自己的多嘴,没事评价人家院子干什么,横竖她也管不着!
“我说话一向不喜欢说第二遍。”这句话,是简语盯着她说的。她这么敷衍,打发谁呢?该不会是在背后偷偷骂他吧?
看来简语是不听到就不罢休了,强烈的求生欲让苏梦略过了第一句:“我是说,你的院子有点单调了。”
“哦?”简语抱起了双臂,上下扫视了苏梦一眼,“那你有何高见?”
“或许,你可以种点花。”苏梦看着遍地的茵茵青草,衷心建议道。尽管她并不觉得简语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去种花。
显然,苏梦低估了简语的法力。他听后,不过是随意地一挥手,一簇簇的小花就凭空出现了,错落有致地分布于草坪上。它们是根据他心中所想幻化而来,全是黑色的。
他满意地欣赏起了自己的杰作,有了花,好像确实美观了些,又看向了苏梦,却发现她的表情古古怪怪的,像是在努力憋笑。
“又怎么了?不好看?”简语有些不快了,她这个反应,让他感觉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
“呃,也不是!不过花嘛,还是换个颜色更合适。黑色死气沉沉的,没点生机。”苏梦收敛了神色,真的在试图拯救这个直男的审美。她说完才意识到了不妥,眼前的简语不正是一身黑色么?幸好,他并没跟她计较这个。
生机?他又不是人,不生不灭,要什么生机。但莫名地,他竟问起了她:“那你喜欢什么颜色?”问完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凡人的看法。
“啊?我么?”苏梦没想到简语还会考虑她的喜好,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嘛。“红色和粉色吧。”其实她最喜欢的是绿色,但是他这里已经够绿的了……
于是小黑花变成了小红花和小粉花,在微凉的清风中,尽情而肆意地舒展开美丽的花瓣。在这高筑的石墙之内,它们是最富有生命力的存在。
踏入古堡内部,周遭视野变得昏暗下来。这里没有灯盏,用的还是最原始的照明设备——墙上高悬的烛台在发出微弱的光,徒留烛火幢幢,根本照不亮什么。
苏梦就凭借着这点点亮光打量起了屋内陈设,当她发觉角落里有座亲密拥吻的石雕时,慌忙移开了视线,他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怪东西啊。
她留意到,整个屋顶都是由繁复精致的木雕构成的,古典又大方。于是,她放慢了脚步,微仰起头,想要看清上面的图案,连前面的简语已经停了下来都没发现,踩上他的衣袍一角后就滑了一跤,没至于再次摔倒,却也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由于重心不稳,她下意识地扶上了他的腰,等反应过来就触电般放开了手,一触即离。
“嘶……”他太瘦了,身上都没点肉,撞起来好疼啊!苏梦呲牙咧嘴地揉起了自己作痛的额角,倒霉死了,这人是专门来克她的吧!
简语因她的动作而身形微晃,他转过了身,垂下眼眸去看她,她也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虽然她很快就低下了头,但他看得分明,那眼里写满了对他突然停下的埋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好笑,他都没怨她踩脏他衣服,又扯着他头发了,自己走路不看路还要怪他。
苏梦的手一直放在额上揉着,简语不由得往那多看了两眼,都撞红了。啧啧,真是脆弱啊,等到吸她血的时候,她不会要疼哭了吧?那场景,光是想想,就足够令人兴奋的了。
他想到,就做了,顺势将她摁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
“你想干什么!?”苏梦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他们才刚刚见面!他的假面才戴了多久,这就装不下去了?别人黑化,好歹有个过程来让她缓冲,但是他本来就是黑的,她能怎么办。
“你把我吵醒了,让我饱餐一顿,不过分吧?”简语恶劣地笑着,一手抬起她受伤的那条腿搭在自己肩头,手指运起法力轻轻一划,遮盖住她伤口的那块布料就掉落在地。他侧头,张口猛地咬下了那块创可贴丢开到一边,随即急不可耐地用/口/含/住了她的伤口,忘情地吮吸起来。
皮肉被生生撕扯开的疼痛激得苏梦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秀眉也紧紧蹙起,指甲用力地掐进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