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月色微冷人微寒,物换星移觉一般。
虚空岛上本不该存在的银月,从徐小受的精神世界消失,出现了在另一边的幻境世界。
“这不可能——”
惊悚且凄厉的嘶嚎声远蔓九天,于这巨人国度之中飘扬过了十余条街,奈何此地本无人,惨叫传谁知?
邪老、鬼婆寸步不离,连背对,乃至是眼神的错位都不敢,时时刻刻,二人保持着余光至少能看得见对方,不至于认错了人。
在得知了那个用幻剑术困住自己二人的家伙乃是参月仙城的大师兄后,他俩就已经胆寒心惧了。
可就算身在此局,两位也都是经验丰富的杀手,总能找到应对幻术的方法。
一人中幻术,秉守本心,堪破阵眼,就能走出幻境。
多人中幻术,如若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阵眼,攻破阵眼,那最可怕的事情,便已经不再是无能为力,而变成了幻境本身。
只要眼神一个错位,谁也不知道,在幻境之主的影响下,身边的同伴是否已经被调包。
只要两人一个背对,谁也不晓得,身后本该是同伴的家伙,会否成为一个面容狰狞的怪物。
亦或者其实同伴早已死去,停留在身边的,一直都是幻境制造的假象。
这种惊悚、恐怖的东西,才是高等级幻境存在的意义。
从人的内心、精神层面撕开防线,最终心神一失守,哪怕是同级同辈,胜负也将在一念之间决出。
遑论邪老、鬼婆都不认为,自己二人加起来,就能和以一己之力统领了整个东月界的参月仙城大师兄相提并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已经用了这么多种办法,怎么可能,还在这一条街里?!“
惊悚的尖叫过后,邪老双目吊着,像是死鱼眼,无神的盯上了鬼婆,摇头惊惶道∶
”笑崆峒是阵眼,我们就不可能打败他,堪破阵眼。”
“既如此,那针对幻术的方法就只剩下了两种,”对环境的影响,从细微之处找到破绽,继而回归现实“,以及“对本心的坚守,只要精神体不沉沦在他制造的幻境之中,总能找到机会抓住真实与虚假的分界线,回归现实“……“
“这两种,老头子我没说错吧?”
邪老捧着脑袋,双手抵住太阳穴,脸色惨白得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好几天,幻境世界所过时间不过须臾,他却感觉自己度日如年,几近崩溃!
“你说得不错,但别忘了,笑崆峒施的不是简单的“幻术“,而是“幻剑术“!“鬼婆瞳珠左右游移,鹤唳风声,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挠着脸上、身上的皮肤。
这不是中毒的表现,这是独属于她的特征∶紧张之后,浑身会发痒,必须籍此动作来舒缓内心情绪。
邪老上眼皮依旧半吊着,眼睁睁看着鬼婆将自己那张丑陋的脸抓得红白相间,有的地方甚至破皮渗血,连身上那刚换不久的衣物也抓破了,露出里头皱纹爬满了全身,也有着斑斑黑点的皮肤……
这一幕,简直比幻境本身更惊悚!
若不是和鬼婆作为杀手搭档多年,邪老甚至要以为这是笑崆峒制造出来,用以攻破自己内心防线的虚假怪物。
可正是这些细节,才让得他确信,幻境本身安全,但至少,同伴还没出事,鬼婆还是鬼婆,没有被掉包。
“我忍不了了!“
邪老捧着脑袋,手用力得像是要把脑子戳破一样,死命往里抵了抵太阳穴,沉声说道∶
“试了足足十来种方法,都还是不行,一切都是他给咱们故意露的破绽,他就是在耍狗玩!”
“但是!但是!不能慌、不能慌……”
邪老想到这,冷静了几分,甩着脑袋继续道∶
“可以预见的,他这般拖延,也是没有(本章未完!)
第一〇七七章牵手,朝死神的方向奔走!
信心同时对付我们两个。”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吗?我们都是太虚,笑崆峒撑死了太虚巅峰,我俩加起来,拼死了也能换他一条命,到时候大家都讨不到好。”
“既如此,他就是想等,等他的同伴过来……“
“绝对不是徐小受!”
邪老像是在给自己找信心,越说思路越明确,话语声也愈渐用力,语气也更加笃定∶
“他就是在等那个老头,那个家伙,他的同伴……一过来……死!都得死!”
鬼婆双手在胸前用力抓挠,听着这语无伦次的话,眼珠子左右晃动的频率明显加快,含糊不清问道:“你认识那个老头?”
“谁他娘的认识啊!”邪老疯了般咆哮一声,指着鬼婆就开始骂,“你自己的‘面魂幡,,你连笑崆峒都认不出来,你叫老子上……你真有病!”
“我确实有病…”鬼婆被骂得一怔,呢喃了一句,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