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在意，实则事事抱有一定的要求和原则，细心周全却又疏离随意。
这样的人应是不喜欢太过市井的热烈的。
吃顿饭还被迫营业的感觉杨小易深有体会，虽然觉得以顾楚之良好的教养不会对张姨做出冒犯举动，但又担心张姨继续话家常会挑战对方的忍耐，徒惹不快。
“不好意思啊。”杨小易放下杯子看向顾楚之说，“让你受累了。”
“嗯？”顾楚之正在研究桌上的一个方形木盒，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捏着盒子一头，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然后笑了。
杨小易本来想说“要不我们换一家”，又觉得太晚了反而有点刻意，结果顾楚之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着她笑，黑如耀石的眼睛看着她，语气揶揄又意味深长：“你挺喜欢替别人说对不起。那你要怎么表示？还是说，再送我一张书签？”
“也不是不行。”杨小易凝神思忖片刻，竟觉得这提议不错，这次可以用竹片来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
杨小易没有察觉从来不在意他人想法的自己，竟然开始在意起面前这个甚至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看法来。
顾楚之见杨小易因为自己的话先是认可的点头，复又迟疑的摇头，所有情绪完全写在脸上，眼底的趣味渐浓，这女孩儿，不，应该称作女人了，这女人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干净而直白，简单而通透。
也不提醒兀自纠结的人，顾楚之拿过水盅一件件开始烫洗，把处理好的碗筷轻轻放在杨小易面前。
老板娘一走，菜果然马上就来，并且味道非常不错。水煮鱼Q弹爽辣，松鼠鱼酸甜酥脆，让嘴巴一向挑剔的顾楚之赞不绝口，味觉得到极大的满足后就连老板娘再次过来热烈的聊天都不觉得吵闹疲惫了。
杨小易一边回应着热情的老板娘一边注意着顾楚之，这家伙刚才虽然一脸随和愉悦的跟张姨聊天但总让人觉得有些隐隐的不耐，可这会儿他的情绪竟然平静懒散下来？
果真男人的心海底的针。
不过心情好总是好事。
结账的时候杨小易坚持A了一下，顾楚之捏着几十块现金哭笑不得，却也不意外，毕竟一份早餐还收获了一张手作书签呢。
只是从来他和女人吃饭，都是自己请客了事，第一次请客落空被迫AA，还是收现金的体验确实比较新奇。
自从大学毕业社会进步到可以手机支付以来，顾楚之还从没在身上携带过现金呢。
“怎么了？”杨小易在前面问了一句。
顾楚之看了她一眼，把现金随手揣进兜里，恢复懒洋洋的样子，“没什么。”
“吃饱喝足，打道回府。”杨小易偏过头看向顾楚之，“你住哪？”
“星云酒店。”
“哦哟，本地唯一五星，”杨小易感叹一句，心想，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呢。
“是吗？”顾楚之双手插在兜里漫步走着，不在意的笑笑。
“我们方向不同，就此别过？”杨小易说。
“你还有别的安排？”顾楚之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