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幺幺,你刚刚可是太厉害了。脑子反应好快,一句话接一句话得往外蹦,完全不带停歇的,给那几个人怼得脸涨通红,半句话讲不出来!”陈云英挽着周幺幺胳膊,夸赞的话一句接一句,两只眼睛里都盛满了小星星,“幺幺,你太伟大了,我现在对你真是……”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对对,就是刮目相看!”
那些话是说出去了,可实际上,被姚堇年折腾那么一通,周幺幺热得后背全被汗水浸湿,整个人蔫蔫得,像是落汤鸡一般,身上黏腻得难受。
那还有说话的心思?
再看看好姐妹那眉飞色舞,精神十足甚至还期待下一次练习的欢乐模样,周幺幺觉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着实有点大。
“哎呀,幺幺,我跟你讲。就你都没发现,你帮姚知青讲话时,我都偷偷看了好几人的脸色,首先就是姚知青,人家特别意外,随后那个眼神哟,啧啧啧啧,不好描述!”
“还有就是许彦和林烟,你是没注意到他俩的脸色,那个难看的哟,我可太高兴了。两个黑心肠的人,之前那么欺负你,祸害他们不如意。”
她舔了舔已经开始发白的嘴唇,有气无力道:“英子,你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大公无私?就是单纯看不惯他们那么多人抱团欺负姚堇年,而且姚堇年还救过我两次,人总得知道感恩。再者,这是全村的大事,能不能申请通电,就看这一回了。办好了,全村受益,丢脸了,第一责任人就是我爹。”
“说白了,我爹还有村委那些人,现在就跟姚堇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顿了顿,郑重强调,“那些话,你跟我说说就得了,对其他人,可千万别啊。没得又惹出一群乱子来,好不容易村里那些谣言平息了,我可不想一出门又被那些婶子大娘盯着瞅。”
“放心吧,她们现在没空管你!”陈云英安慰着,笃定道。
周幺幺听着好奇,“咋啦,村里又出新热闹了?不对吧,我最近可是一点风声没听到呢!”
“幺幺,不是我看不起你,连我都是今早上才听到的消息,你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快?”知道好姐妹喜欢听,陈云英也没多卖关子,谨慎看了看四周,再三确认没人才道,“你知道村里小学教语文的那位老古董王老师吗?就是在他的班级里,要求男孩子必须阳刚坚强,不允许掉半滴眼泪,然后女孩子不允许扎头花,一率要剪成短头发。而且,有背不出课文的,就是天黑家长来接都不放人,必须得背完了才能走!”
说起这个人,周幺幺确实想起一点事情,不过,不是关于他,而是关于他的儿子王恒志。
在原著里,曾经简单提起过这位老师一生正派古板。
几乎倾尽全力将独生儿子供养进了大学,并且毕业后成功留在了城里教书,也同样教授语文。
村里人每每提起他儿子王恒志,都夸赞那位王老师会养孩子,儿子有出息,光宗耀祖等等。
可其实他的儿子王恒志活得并不快乐,他一点都不喜欢教书,他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喜欢他父亲所认为不务正业的那些东西。
更为要紧得是,他的儿子当初上大学时并没有选择中文专业,而是偷偷选择了学习音乐,后来进了学校也是一名音乐老师。一次回乡后,那位王老师发现了儿子苦苦隐藏的秘密,从而大发雷霆,觉着儿子丢人现眼,勒令他赶紧换回去,否则就断绝父子关系。
孝道压头,血缘关系如同一根套在脖颈上的绳子,压抑得王恒志喘不过气。
满心绝望之下,王恒志越想越痛苦,感觉自己的人生没有希望了他永远只能活在控制之下,没有半点属于他作为一个人的自由。
当最后一点负面情绪压上心头时,王恒志冲动之下跳了河。
原著里笔墨并不多,只是借用了路人甲的嘴讲出来。
儿子死后,那位老师自然是追悔莫及,他开始反思自己一直坚持得东西到底对不对,而后身体如同朽木般快速垮了下去。
父子两人前后脚,相差不过一个月。
学校有了空出来的位置,自然给了有主角光环的许彦,也是他事业开始的第一小步。
陈云英没看出来周幺幺是在想事情,只以为她是太累了,没什么精神,故而自顾自地道:“那位王老师的儿子王恒志是昨天下午回来的,虽说都是一个村的,可平时除了过年那几天都没回来。他这突然回来,一进村,就被我妈撞上了!我妈当时就觉着奇怪,然后就悄咪咪跟了上去。”
“我妈其实跟到门口原本就打算走的,毕竟平时也不熟,人爷俩性子都冷,估计也没啥好看热闹的。可谁知道,就在她准备转身时,突然发现,那王恒志竟然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没敢进去。你说怪不怪,我妈当即就改了主意,一直在门口等着。果然没过多久,屋里就开始吵架,特别凶!”
“那村里现在啥情况?过了一夜,就都知道了?”周幺幺问。
陈云英道:“那也不是,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