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谦脸上激动的笑容简直藏不住:“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京兆尹策马而来,看见挥动双手的陈博谦嘴角抽动,不是说有东泽暗探在此聚集吗?
陈博谦看着,脑子不够啊。
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陈博谦咬紧后槽牙奋力奔向京兆伊,生怕来人不救他,边跑边喊:“我是太子的心腹,快带我离开这里!”
一阵破风声闪过,一支箭扎扎实实插进陈博谦的后颈。
陈博谦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京兆伊拔出腰间佩剑,勒紧缰绳:“将周围宅子围起来,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大理寺的窗不消半刻钟全都亮了起来,贺拔梡和几位黑衣人被活抓,陈博谦的尸体停放在牢狱中央。
灯火葳蕤,今夜,皇城内的不眠人很多。
云御南将今夜发生的事情详细写下来,去信给云舒然。
云舒然看过信,借着火炉销毁。
陈博谦在死前大喊太子,必定是太子承诺过会救他。但场上并没有出现真正要救他的人,东泽暗探和黑衣人都是来杀他的。
太子一向两面三刀,他很有可能假装去救人,实则杀人。
可这样做过于明显,太子如何稳住陈刺史。
云舒然摇摇头,诸多事情像是被蒙了一层雾,叫人不可窥探,但只要将太子和东泽暗探扯上关系,皇帝明面上也会对太子作出惩戒。
翌日。
晨光熹微,金碧辉煌的皇宫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显庄严。
皇上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皇子们依次站于殿下,气氛紧张而压抑。
太子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父皇,东泽暗探之案非同小可,其能在我朝堂之上公然行动,必有内应。此事必须彻查,从官员到宫中,一一排查,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四皇子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昨晚陈博谦临死前,口中所喊的可是太子殿下。此事难道不令人生疑?太子殿下,您与东泽暗探之间,莫非真有不可告人之秘?”
“四弟,你这是何意?我身为太子,岂能与外敌勾结?此乃诬陷!”太子面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反驳。
与太子一母所出的三皇子见状,连忙插话:“父皇,太子殿下一向忠诚,此事定有蹊跷,不可轻信。”
皇上没有轻轻翻阅手中奏折,细小的纸张脆响瞬间掐灭了皇子们的吵闹。
文德帝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百里槿:“你有什么看法?”
百里槿恭顺地给文德帝行礼,声音平静:“父皇,此事尚未有定论,儿臣不敢妄自揣测。一切还需等待大理寺的审问结果。”
皇上微微颔首,心中却对此事愈发警惕。
皇位之争,往往伴随着无数阴谋与诡计,而这次皇子或跟东泽暗探勾连,实在是过了些。
文德帝将一封折子扔到书案另一侧,面上无雨无晴,叫人看不出心思:“都看看吧。”
太子的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自得意。
昨晚行动的黑衣人之一,正是他暗中收买的四皇子的人。他是现在唯一一个从昨晚活到现在的人,至于贺拔梡和其他几名黑衣人,大概尸体已经僵硬了吧。
太子拿起折子,步履沉稳地走到皇子们中间,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份密件,以此来将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四弟头上。
“几位皇弟一起看吧。”
太子一目十行地读完了褶子上的内容,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昨晚死剩下的黑衣人竟然是他的人,这废物熬不住审问,说出了陈刺史的名字!
谁都知道陈刺史是他的党羽,太子捏在褶子的手暗暗发紧,浅黄锦服闷出一层细汗。
“哎呀,这陈刺史平日里不是与太子殿下走得近吗,怎么会跟东泽暗探有勾结?”四皇子见状,假意上前规劝太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太子殿下,国事为重,切莫与敌国有往来,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太子闻言,气得满脸通红,他跪在地上,向文德帝发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与东泽暗探有任何往来,此事必有蹊跷,请父皇明察!”
三皇子见哥哥跪下了他连忙下跪,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父皇,四皇子也有人参与了昨晚的事情。说不准就是他怕事情败露,派人杀了贺拔梡和其他人。”
四皇子眸色阴沉,冷笑一声,继续拱火:“无凭无据三哥哥可不要污蔑我这个弟弟,随便找个死人就说是我的人,这未免也太把别人当傻子了。
皇兄如此紧张,除了因为太子殿下是你胞兄之外,可有其他原因,勾结东泽暗探一事,皇兄可有参与啊?”
“够了!”文德帝低沉地怒喝一声,“朕的儿子勾结外敌,传出去岂不笑话?”
他目光缓慢扫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