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每次犹豫,都会听到床榻上传来急促的喘气声。
凌照水同肃王武瑛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太过清楚,这是他病重的信号。
他每次犯病,若是得不到纡解,便会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
有时候他不想将邪气尽数发泄在自己身上,便也会事先在自己身上划几道口子,用以保持清醒,控制轻重。
哝哝这样想着,便有些于心不忍。
有些时候,她会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她经历过人间最惨痛的离别,她能够对抗这世上最极致的恶意,但是经常会因为一时心软,做出违背理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在他愈发急促的喘息声中,不思悔改,难以回头。
哝哝告诉自己,她不该同病人计较。
治病救人嘛,并不区分治病者究竟是谁。
可是凌照水同样清楚,她从来也不是什么神医,不必时刻背负这救死扶伤的义务。
换言之,她又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呢?
患得又患失,凌姑娘厌恶了这种救病的方式。
磨磨唧唧,踩了兰华当垫背,哝哝姑娘最终还是上了肃王殿下的贼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些人废了半天劲爬上这张床,却被毫不留情地掀翻下地,譬如兰华。
有些人才挨到床边,肃王却连她脱鞋的功夫都等不了,就像深怕她突然反悔似的,将她连人带鞋一起拖到了床上。
一逮到人,肃王武瑛玖扣着女人的后脖子,劈头盖脸便是一次绵长的深吻。
他倾尽自己全部情感,专注在这个吻上,一心一意,心无旁羁。
女人却在这一记深吻后,用力擦了擦嘴角,不耐烦道:
“主子,咱们还是直奔主题吧,治病要紧,不必整这些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