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我担心寒气过重,伤及你身体,又寻了些东西调和……我不太方便触碰,所以请了家中的长辈帮忙处理了一下,还望你不要介怀。”
察觉到收下礼物的人很喜欢,重云松了一口气。
见旅行者放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的模样,重云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他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什么,神情里又带了些莫名其妙的拘谨,脸颊悄悄红了起来。
他不擅长和女孩子相处,也不清楚旅行者会喜欢什么,请长辈帮忙的时候,好几位人凑过来东问西问,商量着说是要打一副簪子……
但重云琢磨着,旅行者总是奔波,也经常身处险境,若是按照长辈们的说法加上那些累赘的流苏,发出了声音惹了麻烦可不太好。
结果长辈们却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
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表情这么失落呀,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我能帮你解决吗?”
“欸——没,我没有……就是,就是觉得,你这么好奇障眼法的话,我可以在这上面加一些符文……”
………………
原理其实很简单,比如阮佳做城市委托的时候,去望舒客栈,故意带着那根簪子从言笑身边路过,慢悠悠取了一罐儿南杏仁,他的目光在簪子上一停,像是没看到她这个人一般。
说白了,就是注意的对象被强制转移了。
菲尔戈黛特老板的反应就比言笑快了不少,拨弄着算盘的手一滞,眼神锐利地直直看向前面,然而目光也巡回了好一阵子。还是靠柜台上那只猫的眼睛才瞧见是阮佳,露出意外又了然的神情。
至于魈……
“哼……雕虫小技。”降魔夜叉抱着胳膊靠在一旁,神情冷淡地看着阮佳的无实物表演,简直用气质诠释了“就这”这两个字的不屑。
虽然这么说着,但金色的眼睛依旧如同猛禽一般,跟随着猎物的一举一动,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才有些羞恼地哼出一句“……不敬仙师!”
神明想要伪装自己,通常来说无人能察觉。
摩拉克斯,他若想隐藏自己,那便如同任何一颗山石一般不打眼,他本想悄无声息跟去看看,究竟发生何事,却不曾想到阮佳居然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你似乎很畏惧我,先前那次会面也是……莫非我生得面目可憎?”
阮佳瞧不见他的表情,滂沱的雨声掩盖去了大多数声音,即便近距离交谈也要放大声音喊。可摩拉克斯的声音却清晰得像是在耳边响起,沉厚如古寺击罄,带着点独属于他的云淡风轻的笑意。
她没法继续装傻了。
不知道帝君做了什么,她感觉不到雨水和着风像鞭子一样打在身上的痛意了,如同头顶撑了伞一般。
再回头去看抬着担架的几人,落在他们身上的也都是不痛不痒的毛毛细雨,显然他们毫无察觉神明的恩惠,依旧皱着眉。
可从他们的步子来看,已经放松了不少。
这一行人身后,瓢泼大雨依旧冲刷着山石,雷声轰鸣,撕开天幕,在陡峭的岩壁上划过一道道白色的光。
阮佳沉默片刻,笑着开口,“能看见别人瞧不见的东西,难道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以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如此。”
阮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又听见他轻描淡写抛下一句话,搅得她心乱如麻。
“常人是无法堪破这种伪装的,他们甚至完全不会察觉到。”
摩拉克斯在意的本就不是阮佳为何对他如此畏惧,避如蛇蝎。他更好奇阮佳为什么能洞察到这份伪装……即便她的灵魂上镌刻着自己的神眷。
那也是说不通的。
除非未来的自己……做了什么承诺。
摩拉克斯能看清少女的模样,她的额发被雨水打湿,一绺绺粘在皮肤上,肤色苍白,眉目低垂,一副安静又内敛的模样。像是乖顺地收拢起翅膀站在枝头的白蛾。
她身上没有饰品,但摩拉克斯能看见耳垂上的痕迹,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一粒红痣,但那确实出自一位故人。
……似乎是蛇神奥罗巴斯的眷顾。
摩拉克斯与蛇神奥罗巴斯并不熟悉,只是打过一仗的程度,也只能猜测个大概。
重要的神眷,一般来说都会烙印在眷者的额头,以视爱重,也有些炫耀或宣誓的意思在里面……奥罗巴斯留下的位置,倒仿佛自己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虽然摩拉克斯也瞧见了未来的自己,在她后颈处留下的神眷,那位置也称不上多体面。
“来自未来的客人,我无意探究你的秘密……只是你身上有我的神眷,为何如此孱弱疲惫?”
摩拉克斯不知晓未来的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一点。他不会让珍视的人受这样重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