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泊目光微动,这丹炉爆炸的威力,不亚于筑灵上三重的全力一击。
顷刻之间,秦淮泊身侧灵光涌现,形成一道屏障,将他以及整个丹炉都给护住。
方才,身边这人炼丹明明十分顺利,怎会突然炸炉?
秦淮泊无声一笑,抬起眼来,目光如电般看向场外的肖玉林。
肖玉林被他这么猝不及防地一盯,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面色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李越炸炉的时机选得十分巧妙。
然而就是这种关键时刻,此人居然还能分心挡下?
一时之间,肖玉林心中无比惊疑起来。
此人会不会是扮猪吃老虎?
对方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筑灵二重,定是用了什么法子隐藏了修为。
甚至也不是初出茅庐的炼丹师,极有可能是踏入炼丹之道十余年的人物。
不过很快,李越便摇了摇头。
“不……此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门外汉,或许粗浅学过炼丹,眼下还未炸炉,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以他这种粗暴的炼丹方法,只会在成丹前炸炉才对。”
肖玉林深吸了口气,打算静观其变。
而场上,因为李越这一次炸炉的威力非同小可,加上眼下都到了成丹前的关键时刻,心神俱疲,一炉炸后,紧接着像是连锁一般,一座座丹炉都猛地炸开。
一时之间,周围像是放爆竹一般。
丹炉炸开的波动,似浪潮般此起彼伏。
反应快的人,能提前护住自身与丹炉,反应稍慢的,则是被波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丹炉爆炸。
更有甚者,被炸飞的丹炉碎片所伤,倒地之后不省人事。
秦淮泊则是无比沉稳,一边在这风暴中护着自身,另一边控制着丹炉之中的灵火。
另一边,苏梦寒也被方才的炸炉波动影响,只是她尚有挽救机会,因而正竭力压制着身前丹炉。
结果,最终因为灵力不足,其中药性忽地冲出丹炉,溢散而出。
苏梦寒见状满脸失落之色,若是没有这么多人炸炉,或许她真有成丹的可能。
只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跟随这其他失败之人离开考核场。
到了外围,在回头看考核场上时,发现已经只剩下四个人还在场上炼丹。
而这其中,就包括一脸淡定的秦淮泊。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都被炸炉波及,怎么这个门外汉还在场上?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人们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起来,将考核失败的怨气撒在了秦淮泊身上。
“这货凭什么没炸炉,就他那炼丹手法,不炸炉有些不合乎常理了吧?”
“此人是不是作弊了?”
“你看他现在,还在搅合丹炉,这丹炉不炸,根本解释不通!”
欧阳锋云瞥了这些人一眼,而后淡淡道:“尔等学艺不精,才会有炸炉这种低级错误,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竟还在此抹黑他人?”
这话一出,这些炼丹师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
随后如欧阳锋云所言,开始反思起自己炼丹时的不足。
只是再朝那秦淮泊看去的时候,眼中依旧不解。
秦淮泊那随意得近乎粗暴的炼丹手法,难不成是可行的?
这可与他们学习的炼丹法背道而驰啊。
炼丹,那可是一个最讲究精密控制的活。
全然不是将药性揉到一起便能成丹的。
每一味灵药用其中多少药性,或是用哪一种灵草中和其药性,这些都得是有定数的。
而如秦淮泊这般大开大合,是绝不可能成丹的。
不过随着他们观看秦淮泊炼丹过程,陡然间发现了什么端倪。
“此人炼丹,好像也不是一味的胡搅。”
“不错,我也发现了,他在搅动过程里,不知不觉便控制了各种药量。”
“而且你们细看,此人提炼的药性,都是无比精纯,竟不带一点灵草本身的杂质。”
“这说明他对药性的提炼已如老友般熟稔!”
“难道他真是天才?”
说着,人们不禁齐齐吸了口气。
起初所有人大多认为秦淮泊是个门外汉,但现在细细看下来,发现此人不仅不是门外汉,反而极有可能是对丹道涉猎极深的炼丹师。
苏梦寒此刻听着周围人的话,不由娇唇微启,愕然无比地看着前方。
“恩公他,似乎就要丹成了?”
“此丹若是炼成,恐怕会是玄阶丹药吧?”
“这……这怎么会呢……”
苏梦寒惊愕之际,心中不禁涌出几分懊悔。
早知秦淮泊有如此炼丹实力,自己应当更妥善的处理这段关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