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丰镇。
华侨公安局家属院。
这是联排木质结构的房屋,顶上是黒瓦,墙体基本都是‘杨木’或者‘榆木’,在岁月风霜的侵袭下。
原本白黄色的墙板,变成了灰褐色。
一股清凉气息,让整条小巷仿若走入了旧日时光。
“医生不是说让你躺着静养吗,你又起来干嘛。”
一个穿着蓝底碎花布,绑着白色围裙的少妇推开门向外泼出了洗脸水。回头看见严福德从床上下来,不满的质问。
“我哪里歇得下来。”
严福德的伤是扎进了腰间,但没有伤到脏器也没有伤到骨头,做了缝合之后便没有大碍。
“以前上战场受伤的时候也没这么娇气。”
说着严福德便去洗脸刷牙。
少妇将头发挽在脑后,拿下咬在嘴唇上的皮筋开口说道:“福德,昨晚救了你的那个小伙子家住哪里你知道吗?”
“怎么了?”
严福德吐掉口中的白沫,漱了几口水。
“我想着,你反正也闲不住,要不然我们今天买点礼品去感谢感谢人家。昨晚听了你说的事,我现在心底还发颤呢。”
“要是他没有出现,我怕你……”
话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
严福德此
时已经洗完脸,将毛巾披在了架子上。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他很清楚媳妇蒋雨枝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
那后半句。
肯定带着‘死’字。
蒋雨枝觉得太不吉利,这才没说出口。
至于蒋雨枝的提议严福德不置可否,转身坐在了餐桌上。
昨晚上对方三个大汉又带着刀,显然是有所准备的报复行为。
虽说他是从部队专业过来当的公安,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肯定强于三人的任何一人,可要论起围攻。
他真不敢说完胜。
稍有差池,很有可能就交代在那了。
“你说话啊。真要去的话咱们可要赶早,要不然耽误人家上工就不好了。”
蒋雨枝一边催促。
一边把自家儿子从床上轰起,让他洗漱上学。
“去也不是不行,只是……”
严福德想起第一次见到林阳时候,他的那些叮嘱,还有那天那么巧合的出现在现场,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就像是……
林阳会未卜先知一样。
虽然也有往林阳也是人贩子集团的一员去想,可很快就被他给压下了这种心思,像林阳这样的人。
一天能挣几十块。
何必去干人口买卖。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们只是拿点东西去感谢人家你都显的犹犹豫豫,平日里可没见你这样过。”
蒋雨枝给自己儿子呼噜了一把脸,又将毛巾拧了拧。
“妈,你们要去哪。”
“我也去。”
严福德的儿子张大眼睛,露出期待。
蒋雨枝直接拍了他屁股一下。
“你给我好好上学去,不准胡闹。考试要还是倒数第一,回来把你吊着打!”
一句话立马让严福德的儿子趴在桌上乖乖吃饭,不敢再乱说话,毕竟这时候是五月,马上就要迎来六月的期末考了。
好日子没几天了。
“去可以,但是不能让我穿警服去。”
“谁让你穿警服去,我还嫌弃碍眼呢。”
蒋雨枝露出笑容,转身回到屋里换新衣服去了。这年代,出门做客的衣服就那么一两件,谁家都是收的好好的。
有用了才拿出来穿。
胖了,瘦了,改改就过去了。
正吃着饭,突然门外传来自行车的车铃声,严福德儿子严洪明赶忙跑出门外,甜甜的叫了声。
“二公,你来了!”
严洪明左瞧瞧又瞧瞧,就是没见严冉华平常带的糕点零食。
严冉华揉了揉严洪明的小奶袋瓜子。
“今天二公来的着急
,下次给你带零食。”
说完严冉华便看向了屋里的严福德,他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在他们严家属于被流放人员。
因此对肯下到基层办公历练的严福德十分有好感。
甚至将其当成了自己儿子。
将严洪明当成了亲孙子。
“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我一听说立马赶了过来。”严冉华走进来就去掀严福德的无袖背心。
见他腰上缠着撒布,啥都看不见也就作罢。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福德对这个思想前卫,敢为爱情终生不娶的二叔也十分有好感。虽然常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