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慕晏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怒瞪着慕安阳:“慕安阳,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
“待我不薄?哈哈……”
慕安阳忽然放声大笑,看着慕晏的眼神,充满了嘲讽,隐隐还透着几分悲凉:“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战死沙场,你做了什么?你连追封都没有,只给了我一个长公主的虚名!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他们的功绩!你说你待我不薄,却处处防备,就连我的长公主府里,那么多男宠有多少是你安排的眼线?”
“够了!”
慕晏看着发疯,胡言乱语的慕安阳,猛地开口阻止。
“不够!”
慕安阳嘲讽一笑,笑着笑着就控制不住的落泪:“为了打消你的怀疑,我装疯卖傻,纵情声乐,不学无术,只为了苟活!堂堂亲王的独女,父母哥哥在时,从未让我受过半点委屈,他们为了大禹鞠躬尽瘁,保家卫国,可如今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妹妹却变成一个世人口中的疯子,荡妇!”
“慕安阳!”
慕晏的脸色彻底黑沉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慕安阳恍若未觉,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仿佛要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所有委屈愤懑都说出来:“哈哈哈哈……他们说我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慕安阳,朕说够了!”
慕晏双手捏拳,压抑着怒意对着慕安阳吼道。
“安阳姑姑别说了,你是大禹最尊贵的长公主,父皇心慈,定然不会重责与你。”
慕云琮看不下去的温声劝慰。
他是真的怕慕安阳继续说下去,慕晏雷霆震怒,到时候可不止是慕安阳一人的错,说不准还会祸及无辜。
“凭什么不让我说!慕晏,你心虚了吧!”
慕安阳此时彻底不管不顾了,竟然站了起来,直视着慕晏,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恨意:“你刚登基时,是慕辞北力排众议,强势镇压百官,拥你上位,可你坐上皇位却贪图权利,亲小人远贤臣,你将慕辞北贬去北境,无召不得回京,却没想到慕辞北依旧凭着自己的能力,在北境杀出了一条血路,护大禹边疆和平。”
“之后你又担心慕辞北拥兵自重,作壁上观,放任他人错传情报,让慕辞北误判军情,伤了双腿,只能被迫回京,这五年慕辞北虽然双腿不利于行,可若不是他,你这个皇位早就换人了!”
“哈哈哈……慕晏,你昏庸无能,根本不配坐在龙椅之上!哈哈哈……你不配!”
慕安阳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朕说够了,你没听见吗?”
慕晏怒极,大步走上前,迅速抽出御林军的长剑,猛地刺向长公主!
“哼!”
慕安阳闷哼一声,身体骤然僵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微微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慕晏。
“慕晏,你这个皇帝……做,做不长久了……哈哈……”
慕安阳强忍着疼,快意的说了一句,这才承受不住的往后倒下。
躺倒在血泊之后,慕安阳嘴角微扬,眼睛望着远方,无声的喃喃:“爹,娘……”
囡囡来陪你们了,现在的囡囡你们见了肯定很失望吧。
慕安阳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眼角溢出一滴血泪,彻底没了声息。
眼看着慕安阳就这样躺在血泊之中,慕云琮等人都是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朝着慕晏看去,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哐当!”
慕晏将手中的长剑一丢,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被溅的血迹,很快心情就平静下来,重新坐回龙椅上,沉声开口:“安阳长公主意图谋逆,赐死,念裕亲王护国有功,特许安阳以长公主之礼厚葬!”
“是。”
垂拱殿内几人,连忙行礼应和。
同时,很快就有御林军将慕安阳的尸体带下去。
“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慕晏靠在龙椅上,朝着几人挥了挥手。
“儿臣告退。”
慕云琮和慕云瑢同时开口,低头弯身行礼,转身就离开了,半刻也不敢停留。
“微臣也告退。”
沈丘山紧跟着一起,也弯身行礼。
“忠勇侯,你留一下。”
慕晏听到沈丘山的声音,稍稍抬眸,喊了一声。
沈丘山心中一惊,不敢忤逆慕晏,只得留下:“是。”
另外一边,慕辞北离开垂拱殿后,便是马不停蹄的朝着自家王府赶去,在路上甚至还用上了轻功,原本马车都要半个时辰的路途,不到一刻钟就被慕辞北走完了。
摄政王府。
天已经大亮,圆桌上,沈青妩和慕熠轩,慕浅月两人一块用早饭。
“娘亲,今天爹爹怎么没有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