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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3 / 4)

笑花的亭,幽静而清远,这座府邸骄纵蛮横的主人孤身长望,她得身影如划开夜色的哀鸣,于月色中更似飘摇,“桐之沧沧,火树成灰。避子于遥,恶兆祸瑞。桐之沧沧,有枯其叶,避子于遥,恶兆祸瑞。桐之沧沧,其根菸菸,避子于遥,恶兆祸人,”她诵完了整首,暗下了眉目,“这才是本宫。”

十多面首冷汗淋漓,只言,“不敢。”

她恼道,“都是一群废物,还不如我的酒。”

“主人。”一声极悲的唤声传来。

苍婧晃着酒抬起微红的脸,她又见到萧青了,温暖的心跳再度袭来,眼中却是恐惧,“你怎么来了。”

“主人身上有伤,药上了吗,还喝酒。”

苍婧看到他皱眉,扭过头道,“要你管我。”

萧青无奈一笑,“我若不管你,谁敢管你。”

“我又不是小孩,不知上药,可药又有何用。你若要我高兴,只有像他们一样说些好话,叫我好受些。”

苍婧一人独饮,酒却已空,她随手指了一面首上来。

那面首本是戚戚,可难得有所幸,自然得意。不料萧青挡在眼前,阻了他的路,面首几分羞恼,顺手拿起一坛酒要朝萧青砸去。

然酒未洒,已有声至,苍婧朝那面首砸下手中酒。她目泛厉光,不曾斥上一字,所有的面首便都退下来。

又是人走茶凉,没了热闹。

萧青踏着沉步而来。

他愈是接近,苍婧的眼也埋地愈深,“都是你,没人陪我了。”

就是因为他,她还忍不了任何人欺负他,直把这一场风花雪月都撕烂了。

“我陪你。”萧青走到她面前,他也不知她伤成什么样,只听到宫中说,她离开丰月宫的时候很狼狈。

“好啊,”苍婧笨拙地撩开广袖,见萧青不动,便拿他的手放于腕上,“你知道为什么我让百里扶央离开吗?他替我把脉,就像这样一直搭着我的脉,然后总要开给我一些药,说是治我的体寒之症。他那么执着地要治我,一点不认输,可他连说句真话都不敢。我治不好了,永远治不好了。”

纤弱的脉搏在指下跳动,萧青十指稍稍一搐,在寒肌之上久久停留,萧青不是侍医,自然不能像个侍医聆听观望,只能静静陪着罢了。

饶有醉意的苍婧只管续着酒,眼中唯有这片花海,“明明治不好,他还非要治,”她笑得张皇又悲哀,“他的药太苦了,我是为了不想喝药,才让他走的。”

听罢,萧青眉心一皱,清澈的双目似添了一道血痕,“那主人别喝酒了,酒也是苦的。”

苍婧歪头不解,“为什么你不讨厌我,我这样的女子什么都没有,若不是个公主,早被世人弃了。”

酒入杯觞,苍婧手臂一颤,竟是被萧青夺下酒来。

一切的强颜欢笑都消逝在娇容之下,他拿出一方丝绢落上她的手中,绢白得刺眼,一如他身上不惹尘埃。她诧异几分,他悄然一笑,缓缓打开,里面有几块枣泥糕,“吃这个,甜的。”

甜的?苍婧口中被塞入了一块枣泥糕,甜还没有尝到,暖烈的心跳却似一团火焰烧遍她的全身。

世间万物,除他之外都是暗淡无光,日月星辰,也不及他在这里赠与的流萤。

苍婧害怕这种感觉,她起身对月,一袭红绸浓烈却又冷清,“萧青,你告诉本宫,本宫要怎么办,”苍婧无助又彷徨,“本宫真想无爱无恨,这样就能赢过他们。”

萧青失了音,清癯的面庞似冰霜一般,“人,又怎么可能无爱无恨。”

就如他,心中有一言温情,暗暗说了千遍万遍。见了她,情堵在了心口,恨这天地生他为奴,不敢累及主人。

她对月独酌,孑然一身,浓艳的妆容是她独爱,唯有浓艳方能遮盖面容的憔悴,“他们都怪我,恨我,我也很想知道,本宫身为公主,为什么要活成讨人厌的样子。”

壮伟鎏金的深宫满是筹谋,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她一人只有寂寥。贵为公主,竟满目沉痛。

萧青不禁心口一震,带着丝丝隐痛的心跳,也不知是在为她,还是为了自己痛。

一份热血上了心头,他一无所有,只能把自己的温暖给她。

“我不讨厌你。”

苍婧横手夺过酒,笑得可悲。他恍惚了神智,只见她的眼落下,空是伤愁望尽浮尘,“你不要总是来看我,离我远点。”

他也似是若笑,眉目孤傲,亦有苦楚万分,“你怕我吗。”

红衫撞入他呆滞的目中,她扬着微润的眼睫,看了他很久,泪流不止,“对,我怕。这世上没人对我这么好,你叫我根本不知该怎么办了。”

“主人怎会不知如何是好?”

翩翩嫣红风情潋滟,她言笑间不过轻看了自己,“因为我……不,我不能告诉你,”她抵住了自己的唇,不再说了。笑了笑后,她又道,“我说过要成全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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