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 (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归巢(2 / 6)

,我知,侍医知,陛下知。在信上下毒,把信送到她手上的当然是你们。”

没错,就是如此,一场场自作可笑的局。

她坐在琴前,刚强得没有一点女子的温柔,她的绝世容颜,偏又是世间难得几回见。这让公孙旻难以理解她的要强。

“公主若是怨,大可弃了此局,公主是女子,不必这般拼了心力。”公孙旻一如既往的冷淡,只那冷淡之中亦有些感怀。

苍婧听了未有宽慰,反觉此言无比刺耳,空笑了几声,“凭什么。”

公孙旻一愣。

“因为帝王是男子,所以身为女子,就得安于宿命,接受你们所有的失望,嘲笑和摆布。”

苍婧愤慨至极,可又能做什么?除了一把琴来诉。公孙旻听不懂琴乐,只觉眼前的女子比男子还要冷酷。她不是善勇的武夫,不是披荆斩棘的将士,未曾以一刀一剑,却叫公孙旻悍然,“属下并非此意。”

“你们人人都是此意,可就是不承认。本宫是女子,所以你们不必望本宫安好,不必许本宫在世间长安。无人视本宫的出生为喜,无人愿本宫的人生广阔。你们只想把本宫当做笼络诸侯的棋子,任凭本宫在皇权的厮杀下死去。可本宫不要,在这皇位之下,我不做弃子,也不做棋子。”

琴弦发出沉闷的哭泣,生生成了断弦,血滴留在其上,是此间唯一的鲜艳。

公孙旻见过鲜红的血。头一回,他认识到鲜血赋予了另一层意义,是生命。这个女子的生命,原来也可以热烈。

然而又有何等生机呢,早已布下的局仍然要继续,没有人可以脱身。

孙氏服百里扶央之药,恶疮褪去,夜半,便以一辆马车将她送出了府。她于半路下车,见马车远去便大喜跑向东面,她经之路乃是孙府之宅,其后有一陵墓。

月上中天,车马奔驰,晃荡之中,公孙旻不禁起疑,“这里?这里就是一个墓,有个守墓人,是个老头。”

车帘微开,苍婧探出头来,月影林动间陵墓矗立,不免生起阴寒,而其外有一木屋,却空无一人,“谁说墓里就一定是尸体。”

蓦然,林间雀鸣,树动风嚎,有一老者的哀嚎传出,公孙旻扬鞭驰骋,入了陵墓,只见不远处石碑倒地,一老者横死碑上,孙氏正在穴中搬动箱子,她见火把满天,不禁吓住。

“你们不是说放了我吗。”孙氏指骂道,面色涨红浑身颤着。

“竟然把财物藏在墓穴,也叫那守墓人枉死,孙氏,本宫倒是小看了你。”冷冽悠扬的声音划破了天际,从车内传出,孙氏一下跪在地上。

“公主,你就放了我,大不了我分你一些,三七开。”

见车内无声,孙氏跪爬着向前,颠簸着身躯可是卑微,“四六,不能再多了。”

“你就不想想你的儿子在哪儿?”

孙氏急恼了,黑黄的脸颊泛出了红, “公主啊,这没钱我过什么呀。”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还当真不要你的儿子。”

罗扇轻摇晃着淡香,英眉高扬凤眼浅怒,面前的少年一下红了眼。

“他是我生下来的一块肉,却不听我的话,不能给我带来富贵,我要他何用!公主,你放了我,我儿随你处置。”

此话一出,车内少年便是瞠目落泪。这少年就是孙敖。他一直都在公主府里,看着一切,看着他的母亲大哭大闹,看着他的母亲宛若乞者,一切只为钱财。他尚存一丝侥幸,可能他的母亲是被诬陷的。可当亲眼听了看了她能轻易舍了他,便相信了她的歹毒。

都说男儿无泪,他此时哭得近乎抽搐,豆大的泪珠挂在脸上,目色却是冷酷,他望着苍婧,只在说一个字。

杀。

“公孙旻,把财物都搬上来。”苍婧轻挥罗扇,一抹堇香缠绕于外。

“不!不要!”车外哭喊不止,风阵阵吹起帘子,只看到孙氏紧紧抱着箱子,三大箱还不够她的双臂,勒白的手奋力护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公主?”公孙旻请示道。

“垂死挣扎罢了,时辰就快到了,静静侯着吧。”

苍婧也不曾看那孙氏,瞭望几番月色,月到了高头,她正了正身。

孙氏发出一声惊叫,她的双手流出了脓血,已经开始腐烂,而身上也是痒痛无比,孙氏滚在地上犹如蠕动的虫子,黑亮的眼珠瞪着车上的贵人,“药?你给我的药!”

她不甘死去,伸着不成形的手,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箱子。富贵,是她一生的渴望,只是仍未碰着,她就绝了声响。

尸首横陈,这个称之为母亲的人,死了。孙傲皱紧了双目,挤干了眼泪,有那么一瞬,如释重负。

“这样杀了她,可好?”苍婧轻看了他一眼,他倒是冷静异常。

“我孙家的人是怎么死了,她也该怎么死。害我伤我者,我定不放过。”

“不放过她们,你打算如何?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