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帝都这么多年,哪怕是被国家层面的人邀请去,也倍受尊敬。
从她去维也纳进修以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就算这次因为情人的事情上热搜,但这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顶多是不能再出席跟国家挂钩的活动而已。
她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景。
裴景翻了一页资料,并未看她。
季梅雪的头发都有些乱了,她想要站起来。
可刚站起来,又被一脚踹了下去。
她终于明白,这是裴景示意的。
裴景从来不会这么对待季家人,定然是因为她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眼眶瞬间红了,双手紧紧握着,“裴景,你居然这么对我?”
裴景的睫毛都未抬一下。
季梅雪的眼底升腾起一抹希望,还以为他接下来有所反应。
可他只是站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季梅雪瞬间崩溃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伤人的。
她不懂自己到底是哪一点配不上他,凭什么这么多年了,他始终不肯看她一眼。
“裴景!”
她抓住了他的一片裤脚,眼神都是恳求。
“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一眼怎么了?我怎么就比不上陈香菱那个贱人?你是不是眼睛瞎啊,她就是一个洗脚妹,甚至还被那么多男人上过了!”
她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狰狞。
裴景低头,看着她拉住裤脚的手。
突然抬脚,将她的手踩在皮鞋底下。
黑色的皮鞋毫不留情,季梅雪尖叫了一声。
作为钢琴大师,这双手上过最贵的保险,现在却被她喜欢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踩着。
那一瞬间的崩溃已经胜过所有,她疼得脸色都是白的,抬眸去看他。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脸上看到其他表情,第一次是偷听到他在谈论陈香菱的时候。
“裴景,裴景”
季梅雪还是不甘心,她蜷缩着手指,想要从他的皮鞋下面抽出来。
可裴景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季梅雪的神情顿住,许久才哆嗦着唇瓣笑了起来。
“你竟然觉得我脏?哈哈哈哈,我是干净的,我真的是干净的,我养那几个情人只是为了睹物思人,你平时都不怎么在季家出现,我约了你那么多次,你从未答应过,我只有看着跟你相似的人,心里才会好受点儿。裴景,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裴景没有笑,只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你对付陈香菱的手段很脏。”
原来他都知道。
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他没阻止?
季梅雪的瞳孔狠狠一缩。
她想错了,她一直都错了,这个男人并不在意陈香菱!
那他在意的是谁?
她的脸上都是愤恨,另一只手想要继续去抓他的裤脚。
她就是不甘心!
裴景却往后退了一步,跟旁边的几个人说道:“让她去外面跪着。”
现在外面在下雪,温度很低。
季梅雪的手指头全都断了,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也许以后她的演出生涯全都毁了。
但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裴景身上,恨不得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跪在外面冰冷的地板上时,她的神情很恐怖,最后想到了姜鲤身上。
如果不是在意陈香菱,那是不是在意陈香菱的女儿呢?
季梅雪觉得自己快疯了,每个女人都可能是她的敌人。
裴景来到楼上之后,打开书房的门。
季戚在里面等着,神色有些复杂。
季梅雪毕竟是他的姑姑,而且对他一直都挺不错。
虽然这种不错大多是看在裴景的面子上。
“裴叔,姑姑是钢琴家,你那一脚,可能让她的事业毁掉。”
季戚是裴景调教出来的,但他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人。
这些年裴景对待季家人都很温和,怎么会对季梅雪如此绝情呢?
就因为季梅雪散播了那些谣言么?
可裴叔不是从来都不看重这些?
裴景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语气又变得温柔,“你想下去看她,那就去吧。”
季戚垂下睫毛,转移了话题,“姜鲤现在在凌禹那里,仍旧昏迷当中,我要不要继续用她来威胁霍闻璟?”
裴景把带上来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不用,我不希望你参与太多有关姜鲤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戚的错觉,似乎在面对姜鲤的事情上,这个人格外的认真。
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