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香茅子去问陈掌柜的,“陈叔,我觉得你的办法特别有效果,你怎么不把它教给其他的街坊邻里啊?”
陈掌柜的还没解释,春雨气呼呼的说,“怎么没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后面忙活烧行李,所以才不知道。打从一封镇开始,陈掌柜的就去了镇长家还有黄庙祝那里,把自己的打算和办法全都说。关于烧死人行李还有用醋熏房子的事情,都用笔一条条写了下来,唯恐漏掉了!”
香茅子欣喜的说,“那是不是也有用啊!”
春雨呸了一声,“呸,有用个屁!镇长不确定咱陈掌柜的办法有没有用,就找来黄庙祝问问。结果那个人一口就否决了,说这都是奇淫技巧的小术!压根就没有用。要想包平安,还是要每日服用他的除疫符。”
黄仙祝!
这个人香茅子知道,当初辛茂生病的时候,后娘曾经带着辛茂特意来镇上讨了一张符吃。过后,辛茂还真的好了,从此后娘就把黄仙祝捧到了天上去。
“那,也管用的吧。”香茅子弱弱的说,她别说吃符,连看也没看过。
春雨哼了一声,“那谁知道呢?黄仙祝非说这次的鬼触疫凶悍,往日百文大钱一张的符纸,如今他要一两银子一张!还要每日服用,谁家吃的起。我看他就是想捞钱,这才阻止掌柜的把办法传出去。”
“好了,不要说了。”陈掌柜听着春雨抱怨黄仙祝,阻止了他。
“莫说别人闲话,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香茅子,这些天不要往外面跑。”他叮嘱香茅子。外面的人对流民的态度更加恶劣了,很多流民无缘无故走在街上,也会被镇民冲上来揍一顿。
那都是家中死了人的,恨流民把灾难带到镇子上的人。
陈掌柜这里倒是不歧视流民和外来人,毕竟他们是开酒楼的,靠的就是南来北往的客人帮衬。
可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
香茅子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然后她回到后厨去帮忙煮艾草水,陈掌柜的要求一日三次的煮艾草水,四处喷洒,另外还要给酒楼里所有的人泡脚。
此时,晚上的艾草水煮好了,大家就给客人们送去了剩下的就自己人分分用了。香茅子也打了满满一大壶,拎着回到下屋去给辛茂泡脚。
走进房间,才发现辛茂居然还没有爬起来,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昏睡。
这几天,香茅子忙前忙后,也没怎么太管他,只是叮嘱他不要到外面去乱跑,世道很乱。
辛茂答应后,香茅子就放开手了。
这倒不是香茅子心大,而是乡下孩子都是这么散养惯了,每天手头有一万件事等着做,没有人会整天盯着孩子照看。
香茅子把大水壶放在地上,又把盆子放在床前面。这才伸手在辛茂身上拍了拍,“起来了!姐给你倒水泡脚。”
辛茂哼了一声,却没起来。
香茅子又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快起来,泡完了再睡。你今天怎么睡了一整天了?!”
辛茂哼唧了一下,还是没有起来。
香茅子心里有点疑惑,就扳着辛茂的身子把他转过来,这才发现,辛茂已经烧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香茅子伸手在辛茂身上探了进去,一摸,身子也是滚烫滚烫的。
她不由的大惊——辛茂,这是在发烧!
如果是往日,辛茂发烧,香茅子顶多去厨房给他煮碗姜糖水,趁热给他灌进去,让他发汗。可今天不同于往日,辛茂发烧的时机太凑巧了,这不由让香茅子怀疑他不是也染上了鬼触疫。
想到这里,香茅子不由抖了一个激灵。
她顾不得拍起辛茂,先去找了一块干毛巾给辛茂擦掉身上的汗水,然后用滚热的艾蒿水烫了毛巾,又绞干,开始从头到尾的给辛茂擦拭起来。
热乎乎带着浓郁艾蒿味道的干毛巾,擦在身上是很舒服的。
香茅子换了两盆水,彻底的给辛茂从头到尾的擦了两次。还去寻了一床干净的床单给辛茂换上了。这才又给他盖上被子,放他去睡。
这一个晚上,香茅子守着辛茂都没干睡着。
发现辛茂发烧出汗了,她就用布巾沾着艾蒿水给辛茂擦拭。当中还喂辛茂喝了好多红糖姜糖水,热热的!
折腾到天亮,辛茂还是持续的发着低烧,精神更加萎靡了,往往香茅子叫他十数声,才能隐约回应一声。
香茅子越来越担心了。
她看着辛茂又在昏沉沉的睡着,轻手轻脚的跑了出去,找到了春雨,告诉他辛茂病了!
春雨这些天领着香茅子奋力的干活在前线,已经跟香茅子结成了坚固的战斗情谊。听到香茅子说辛茂病了,又问了辛茂的具体情况,小伙计春雨眉头紧锁,“情况不妙,他这样跟咱们客栈里的那些客人的情况,可没什么两样!”
香茅子也是觉得,所以才担心的不得了。客栈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