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几日,李氏的精神好了许多。
听闻她看了这两年铺子的营收,激动的一夜没睡。
不过此刻,她却还是阴沉着脸。
看到苏妙卿的时候,李氏冷声一句:
“听说今天他跟那狐狸精去皇城街了。”
“也不害臊,真是丢死人了……”
话没说完,林灿禾从外面进来,她规规矩矩对着李氏低低头:
“李夫人。”
“婆婆,我介绍一下,这是林姑娘,她是……”
“你就是我儿媳的朋友?”
李氏心情不虞,直接打断苏妙卿,林灿禾保持一贯的素养:
“正是。”
将林灿禾从头打量到脚,李氏突然嗤笑一声。
大抵看她穿的极素,与江赢北想法一样,以为是哪家上不得台面的小姐罢了。
林灿禾心中不舒服,却还是吩咐采星将那颗人参抱了出来:
“夫人,家父听闻今天我来江家,特意嘱咐让小辈,将这人参拿过来给夫人养病。”
听到这里,李氏的表情慢慢缓和起来。
她强撑身子,去打量那棵人参,本来高兴的表情慢慢变得古怪,接着在采星傲然的神色中不屑道:
“人参嘛,我们江家也有,也会每天炖上一盅。”
“你这棵人参看着成色一般,都有些老气,这草皮也皱了。”
她只看了一眼,又缓缓躺下:
“不过,这大概是你们府中最名贵的东西,多谢好意了。”
“下次来的话,这种东西便不用带了,上不得台面。”
苏妙卿珉珉嘴,低着头不说话。
最上不得台面的人,此刻就在面前。
林灿禾愕然的表情很快消失,笑道:
“夫人说的是。”
“倒算是规矩。”
李氏淡淡道:
“你过来。”
她高高在上冲林灿禾招招手,采星在她身后刚想发火,被林灿禾摇头制止。
连苏妙卿都觉得这个行为不太妥当,
“婆婆,林小姐今日来的匆忙,外面天气不好,还需要早些回府……”
“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李氏横眉一竖,厉声道:
“过来看看!”
就算是林灿禾这娇娇弱弱的性子,此刻心里也有些不愉快。
她还是走了过去,任由李氏拉着她细细查看。
下一秒,李氏便换了一副慈祥的嘴脸:
“模样倒是不错,你可婚配了?”
“婆婆!”
苏妙卿心里一个咯噔,不满喊出声来。
“还未。”
林灿禾看苏妙卿一眼,眼里有些复杂。
她虽曾听闻这江家名声不好,哪知这一个个的,都比东街市井那乱市还要低劣。
相比下来,只有这苏姑娘,才颇具些风范。
其实,李氏自己作天作地,苏妙卿本不想去管。
她始终觉得,后果自负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可是,她太清楚,接下来李氏要做什么了。
前世,府里繁盛时,自己曾接济过城西豆腐铺的女儿春花。
她的父母因得罪权贵,皆锒铛入狱,唯剩她一人艰难度日。
或许看她艰苦,苏妙卿本想将她接入府中做个粗使丫头。
却不想,这一进府,便被李氏看中了。
她拉着春花的手要与她说媒,对方是平山县县令之子。
官不大,春花相配却绰绰有余。
只不过,听说那男子腿有隐疾,平日里走路不太利索。
苏妙卿也打听过,那男子名声不好,也劝阻过春花。
但是春花还是难敌权贵诱惑,嫁到了平山县。
可是,嫁过去不到一年,她就被那男子打死了。
如王瞎子一样,一些身患顽疾之人,心中也会扭曲一些想法。
后来,春花的父母出狱,在大门口天天为自己的女儿哭冤。
这并没有什么用。
换来的,只是李氏的一句:
“她自己的女儿没福气,天天哭有什么用。”
说完,她还数了数手上的银票。
也是那时,苏妙卿才知道,这李氏给平山县县令介绍儿媳,是要油水的。
如今,在林灿禾身上,她似乎又想旧计重施。
果不其然,只听李氏接下来道:
“我看你穿的素气,首饰也少,想必平时定也是过苦日子的。”
“孩子,我跟你投缘,给你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不等林灿禾回话,李氏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