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到底是没有开口。
日子不对。
小姑娘刚经历这么一遭,想来谢夫人也没有心情聊晚辈的亲事。
待过一段日子,她再请相敏帮忙说媒,也是可以的。
见卫姮没有什么大碍,又有谢氏、青尘居士护着,罗夫人、明夫人又稍坐了一会儿便离开。
“……否极泰来,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临走时,罗夫人轻地拍了拍卫姮的素手,她是爱极了卫姮,时想着自个若有这般好的姑娘, 定要捧在手心里疼。
绝不会像章氏那样,放着嫡亲的儿女不疼,去偏疼一窝庶子庶女。
明夫人也是慈祥笑道:“好孩子,得了空多来国公府串串门子,家里那些个姑娘,还想着与你学几招防身呢。”
能文能武,还会办事,哎哟,不行,她得早些动起来才成。
不然,便要被别人家给抢了。
卫姮虽瞧不出明夫人的心思,但隐隐能觉察明夫人对她的喜欢多了一些。
他人释放出来的好意,卫姮是领情的,微笑道:“姐姐妹妹不嫌我粗鄙,随时可来寻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
明夫人欢欢喜喜应下,这才登上车舆。
到了车舆里,明夫人眉梢间还是满满的欢喜,是怎么也压不下来。
罗夫人上来后,笑睨了友人一眼,“你这是丑婆婆看俏媳妇,越看越欢喜啊。”
面对好友的打趣,明夫人是敞亮了说,优雅挥着绢子纳凉,笑道: “那可不,多好的姑娘啊,今日要不是她家里有变故,我啊,定要拉着谢夫人好生说会儿话。”
“我家侄女自然是顶顶好的,配什么样的儿郎都是绰绰有余。配你家大郎……”
颇为自豪的罗夫人说着说着便故意截了话头,让明夫人不禁瞪了她一眼,道:“怎地?我家大朗配不上卫二姑娘吗?”
罗夫人见此,更加调侃了,“哎,生气啦。我可什么都没说啊,都是你自说自话呢。”
“好你个罗相敏,还打趣起我来。大郎还是你干儿子呢,你这干娘也忒的没良心了些啊。 ”明夫人轻捶了下好友,面上瞧着生气,实则眼里全是笑。
真要嫌弃大郎,相敏可不会说出来。
罗夫人对干儿子自是满意的,配姮姐儿嘛,还成。
只是……
“你啊,别高兴太早。姮姐儿是个有主意的,万一和大郎没有看对眼,你可不许小心眼,怨上姮姐儿。”
瞧瞧,瞧瞧,护上了呢。
明夫人酸酸道:“干儿子都靠后了啊。”
“那可不,姮姐儿是姑娘家,姑娘家不容易,打从呱呱坠地到木棺一合,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便是受了委屈,有时也只能往肚里咽。”
“瞬儿是男子,少了无数规矩约束,世人对儿郎又总诸多宽容,犯了错改过,还得夸了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啊,别怪我偏心,问问你自个吧,你是偏心珑丫头,还是瞬儿呢?”
那自然是闺女珑丫头。
明夫人笑道:“说不过你,当真是说不过你。”
又轻捶了明夫人肩头一下,“还有,我在你心里头是这般小气的人吗?议亲不成,就得怨上姑娘家?”
“千里姻缘一线牵,天下男女成婚,都得靠月老手里头的红线,红线儿牵着谁,才能做成夫妻。做不成夫妻的,是无缘。”
“姮姐儿若真与瞬哥儿说不成,那我也喜爱这孩子。就凭她当着平章侯家小姐的面儿,救了珑丫头,我这一世都感念卫姑娘呢。”
说起毒蜂子蜇脸,明夫人至今还心有余悸。
姑奶奶青尘居士也是懂些医术的,回来看了珑丫头一眼,便说,“多亏医治及时,不然,珑丫头脸上得留黄豆坑洼。”
留疤尚且可以用胭脂水粉遮一遮。
留下坑洼,那是脸蛋儿少一块肉,抹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无济于事。
好好的姑娘家毁了容,一辈子也就断送了。
就凭这份恩情,她啊,念着卫姑娘的好!
罗夫人也是提前说一嘴,好让好友心里有个数,别一时想左了。
毕竟自家孩子自然是越好越看,加之瞬哥儿确实不错,可万一姮姐儿没有瞧上呢?
那可断不能怨上姮姐儿的。
有了好友这番话,罗夫人便放心了,笑道:“再过几日,我替你探探谢夫人的口风。”
“最好是观莲节前,我听说这次观莲节……”
虽是在马车里,谨慎的明夫人还是压了声音,小声道:“圣上有意给未成亲的皇子指婚,还会给成亲的皇子指几位侧妃。”
“如今圣上只怕是记住姮姐儿了,我担心观莲节那日有变故。 ”
说到罗氏面色不禁一变,“好,我尽快与谢夫人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