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瑜正拦着卫姮。
像深闺怨妇,眼尾微微泛红,眸光悲凉看着他前世的妻。
他与她明明是夫妻一体,是相敬如宾,死后同穴的至亲夫妻,为何这一世就不同呢。
如今她与他近在咫尺,却让他感觉两人似隔山隔水。
“卫姮,你何时学会的射箭,为何我从来不知?”低低地问着,声音苦涩到像染了黄连汁。
初春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姑娘的箭术以前在边关就相当了不起,是连天上的活雁都能射下来,这些事,自然只有姑娘身边亲近的人方知晓,齐世子不知晓,不很正常吗?
站出来,初春不太客气地道:“齐世子,我家姑娘与你非亲非故,我家姑娘会什么不需要一一告诉世子。”
“还请世子自重,莫要打扰我家姑娘。”
齐君瑜更加难过了。
他真正想问的是,前世的他为何从来没有见过卫姮射箭。
这一世……
诚如卫姮身边的丫鬟所说,他与她非亲非故,如今多问她一句,都是冒犯。
可他,忍不住啊。
明知——
明知她讨厌自己,明知她不想见到自己,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咽下满嘴的苦涩,齐君瑜深深凝望拒他千里之外的卫姮,诉说他的满腔情意,“卫姮,求求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我真的……真的……心悦你,我只想娶……”
“兄长!”
尖锐的声音打断齐君瑜的表白,齐欢淳提着裙裾,再无世家千金应有的端庄娴雅,飞奔过来,“兄长,你为何与卫姮在这里!”
两眼冒火,盯着她最尊重兄长,“兄长,云姐姐不小心撞伤头,晕了过去,如今还难受着,你为什么不去探望云姐姐?”
她太失望了!
原以为温文尔雅的兄长是话本子里,深情意重的儿郎。
结果呢——
这才过了多久啊,兄长就变心了。
齐欢淳难过得快要哭了。
齐君瑜还不知道卫云幽出事,闻言,急问,“怎么会撞到头?丫鬟们是怎么伺候的?”
“还不是为了她!”
齐欢淳怒指卫姮。
准备要走的卫姮挑眉,“与我何干?”
“就是你非要和丹华郡主比试,云姐姐担心你吃亏,亲自去请老荣王妃过来!”齐欢淳磨牙,“结果跑得太急不小心摔倒,又撞到梁柱上,当场晕了过去……”
卫姮哂笑,“怎么这般不小心啊,那,是不是正好有人路过,救了我堂姐呢?”
齐欢淳横眼,“对!还好云姐姐福大命大,被丫鬟们看到,才赶紧请了大夫。就是你,害了云姐姐!”
卫姮轻笑,“撞晕还能正好被丫鬟看到,堂姐确实好运气。那是不是,运气又好到没有流血?”
“那是自然!云姐姐心善,自有神明保佑。”齐欢淳说完,白了眼卫姮,“不像你,到处闯祸,连累别人。”
卫姮听到直笑,“说到连累别人,齐小姐,是你趁我不在,把我拉出来与郡主比试。真正闯祸、连累别人的,是你齐小姐才对。”
卫姮都不再提卫云幽了。
为了她,不小心摔倒撞晕,又正好有丫鬟路过……
当真好凑巧。
那就让齐欢淳继续相信卫云幽心善吧。
不仅齐欢淳相信,齐君瑜也相信。
闻言,他沉声批评自己嫡亲的妹妹,“祖母是让你与云幽陪郡主玩耍,你怎能让卫姮与郡主比试?”
齐欢淳没想到反成了自己的过错。
偏生,的确是她有意把卫姮拉到郡主面前,想借郡主,好好挫挫卫姮的威风,替云姐姐出气。
哼!
她错了又怎样。
她不认!
还有兄长,他怎么能为卫姮,而指责她这个妹妹了。
心里来气的齐欢淳不敢质问兄长,便捏了软柿子卫姮拿捏,怒问,“卫二!你给我哥喝了什么迷魂汤!让他现在都向着你了!”
卫姮冷声,“去问你的兄长!不去关心我堂姐,跑过来拦着我做什么!”
说罢,卫姮甩袖冷脸离开。
一屋子发癫风,别来烦她。
齐欢淳见卫姮说走便走,还以为自己戳破卫姮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心虚离开。
瞪着卫姮的背影,尖声警告,“卫二你要敢勾引我兄长,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齐欢淳!”
齐君瑜勃然大怒,“谁教你这般粗俗无礼!”
卫姮回头,目如厉箭直视齐君瑜,“齐世子,从今日起,你若再敢出现在我眼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