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何必昌的师爷传讯。”
师爷有气无力地说着。
刑后之人,如竹筒到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
张定北愣住。
他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会是京兆府知府挑头!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不知多久才能查到。
“是他?”
“确实出人意料,若是没有上刑,怎么想也想不到。”
风菲儿也是感慨。
“谁负责审讯?”
她好奇道。
“来,见过菲儿小姐。”
张定北招呼道。
风菲儿定睛一看,心脏都为之一紧。
见过起错的名字,但绝对没有叫错的外号。
那人真是为刑房而生,绰号“火骷髅”
负责用刑的档头,静静地在角落,脸色惨白,五官奇特。
一张脸瘦的皮包骨,没有半点脸的样子,像是岁月侵蚀过的破木头。
双眼深凹进去,显出一种阴沉的颜色,像是乌云密布。
他站立不动,像是骷髅架子。
手指干枯,仿佛已经失去生命的温度。
他才是刑房里最可怕的存在,只要站着不出手,就能让人招供。
“档头,您是怎么成这样的?”
风菲儿诧异道。
“他年轻时在我父亲帐下从军,受过重伤,敌人俘虏之后,受尽刑罚。
最后是家父想办法将他交换回来,如今在锦衣卫刑房,倒也是发挥余热。”
张定北解释道。
如此,风菲儿更加佩服他。
类似的老兵,放在别人带兵时候,肯定不会救。
而定北侯竟然还会交换回来。
难怪,他会成为大梁国的擎天巨擘。
真的就是一心为国家。
可或许也正是如此,才遭遇暗算……
回到房间,张定北下令道。
“想办法弄到何必昌师爷的口供,我要知道,是谁指使他。”
“奴家明白,这就去安排。”
风菲儿作为八皇子的前谍报头子,本身就有谍网。
此前是缺少刑讯逼供的手段。
今日在老档头身上学到手段,以后可就方便很多。
“不过,少侯爷您可要留意,目前粮食的异动很大。”
风菲儿补充一句。
“再探,有何变化务必汇报。”
张定北表情轻松。
似乎对粮食紧缺的情况,并没有太忧心。
“少侯爷,您似乎胸有成竹。”
“本少的长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嘻嘻,上次时间紧任务重,没有细细丈量。”
“怎么,感觉还感觉不到,你要如何丈量?”
“我的嘴巴就是尺!”
风菲儿自上次之后,已经食髓知味。
再加上她越发敬佩张定北的才华,因此,甘愿献身。
……
……
……
一来二去,风菲儿终于“丈量清楚”。
她擦擦嘴巴,意犹未尽。
“能得少侯爷宠幸,真是三生有幸。”
张定北呵呵一笑。
“美人恩重,本少何尝不是如此?”
张定北两世为人,自然没有当世男子的大男子主义。
稍微两句话,就让风菲儿眼冒小星星。
不过,她的眸光只是闪烁一下,便暗淡下去。
不,应该说,充满酸意?
“请恕奴家多嘴,您如此才华横溢,为何当初柳月还要登门退婚?”
“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柳月表面是才女,实则趋炎附势。否则,她也不会硬生生地去蹭使团,非要和袁浩做伴出使。”
柳月,几乎成为原身的痛。
当然,在崭新的张定北面前,那根本就不叫事。
“等她回来,让她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
“就怕她攀附上袁浩,回来给您使绊子。我虽然不懂她的为人,但是我懂女人。”
风菲儿真诚地说着。
“给我使绊子,那就踩断她的腿!”
张定北毫不客气。
……
……
三日后,清晨。
阳光格外稀薄,市场显得格外冷清。
往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只剩下零星几个行人,他们的步伐匆匆,脸上带着不安。
市场中心的粮店门口,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人们眼中充满疲惫,紧握着银钱,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