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洲手心悬浮几根狐毛,他握住掌心讥讽道:“扈紫衣和背后的主子也拿到了地图,有三分可能性她会在这里,与我们找一样的东西,正好趁今日掌门与长老皆去观会,你说我在他们宝库中留下此物,如何。”
“你确定你的一部分身体就在羽升门?”
“确定。”
“那就行,你过来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晏九洲弯下腰,红瑶举着烤鸡一把抱住他,几乎将人拉下。
“谢谢你啦!我知道这是你给我准备的,你真好!”
被感激得差点底盘不稳磕一脸血的晏九洲还是很靠谱,稳稳吊起吃鱼的猫,揶揄道,“如果被鲛人知道我把你饿着了,他怕是爬都要爬上岸扇我。”
红瑶笑嘻嘻问:“不会,我会保护你。”
“你保护我?让我想想,我救了你几次。”晏九洲一手虚虚护住红瑶说:“一、二、三”
“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红瑶油乎乎爪子握住他的手讨饶,“我还,我以后一定还。”
晏九洲只担心他们挖出头颅后不会一把火烧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烧成灰,既然手臂泡水里一百年都没问题,脑袋估计也不怕火。
一颗脑袋烧不坏,按照名门正派做法,不镇压也会深埋,反正不会见天日。
晏九洲还真不想找到的时候看见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再说红瑶这边,她一边洗油腻腻的手,一边甩甩脑袋。
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没告诉晏九洲,什么呢?
流水连绵,就见河对岸一少年迷路了似的站在岔路口不知道往哪儿走。
他身着天青劲装,这是内门弟子的服饰。
看起来他比自己小多了呢,红瑶热情挥挥爪子问:“你是迷路了吗?”
那少年年纪轻轻,眉头紧锁,冷着脸,见到红瑶后先急急退了两步,很快转身离开。
红瑶看着他后脑勺,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啊!昨日那个怪人忘了说!”红瑶终于想起来,敲敲脑袋,“先去元奇山吧,下次再告诉他。”
上次去元奇山不仅是夜半,还有人领路,走得很是顺利。今日红瑶差点都找不到路,好在她性格开朗,也不拘泥于礼教,遇见人就问路。
被拦的人见她虽是个外门弟子,但一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见之心喜,也愿意一指前路,便匆匆奔赴大选之地。
平日里外门与内门无甚交集,只有大比之日,两门弟子才会混在一起,所以他们在内门见到红瑶,也并不奇怪,也不驱赶。
等红瑶再次爬上元奇山的时候,才发现元奇山是真的荒凉,一个人都没有,美人姐姐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红瑶抱着一边爬山一边摘的花走过去,越靠近就越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对这个气味太敏感了,她已经在太多地方闻到过了。
不知名小野花散落在地,红瑶三两步奔上前,就见美人姐姐手拿毛笔在砚台上汲取。
砚台上,是血。
铺开的画纸上,是鲜红的人物图,男子挥舞长枪,身姿飒爽,然而他的五官一片空白。
美人姐姐久久不下笔,坨红的双颊,氤氲的双眼,丝毫没有注意有外人到来。
“我忘了你的样子我竟然,忘了你的样子”
她的左手垂在身侧,滴滴鲜血从手腕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