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直接开口呵斥:“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不能够如此口无遮拦,倘若习惯了,日后出去还未必因你这张嘴起什么祸端。”
她最最担心的就是田氏这张嘴。
从前年轻的时候,只觉得是性格率真,当做可爱,可如今都已经快成了婆婆,怎么还这样说话。
前两日在宋家给刘氏了一个没脸,她至今还不曾好好收拾她,她反而自己撞上来了。
田氏撇撇嘴。
如今她是有些害怕柳氏和宋璃的,闻言声音虽低了些,可还是不服气:“大嫂你且说我说的对不对嘛,顾尚书年轻时候就是同他儿差不多荒唐,不然后院哪里来的那么多妾室通房,只不过年岁上来了之后才好了点。”
顾家人丁兴旺,究竟为何,旁人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
且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顾大夫人打胎打的厉害,只怕顾尚书后院之中的庶子庶女只会更多。
自然忘了说一句,他后院中庶子庶女,居还未排行。
若非室友政绩在身上,只怕脊梁骨都要被旁人给戳烂了。
宋璃也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不想田氏竟然会如此直接的就说了出来。
她一个小辈尚且还在,听着颇有些脸红,只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田氏这才想起她还在,只冷哼一声就不在多说了。
宋璃道:“母亲放心,我同琅儿还算是投脾气,眼看着过几天中秋宴会要开始忙碌,我明日令人去购买粮食之后,便只身前往道观去看看琅儿,争取能够将人给劝回来。”
柳氏听了自然连连点头,可还是有些担心道:“这孩子从前就是个没主意的,可谁想到竟然被这种事给伤了心,如今不愿回来,倘若劝不动也莫勉强。”
宋璃点头:“儿媳明白。”
她冲二人行了个礼,道:“事情也同婆母说清楚了,儿媳回去算算账,明日算清楚,便让手底下的吴管事来同母亲说。”
柳氏嗯了一声,待宋璃离开之后,才想起来这个吴管事是谁。
原也是因有了个空缺提携起来的,似也从不曾重用过。
想来这儿媳妇也是发现吴友仁好用。
她没再往心里去,反而盘算着这个冬日安平侯应是无事,二人要去何处修养一个冬天。
这边宋璃从柳氏院子离开,夜里将宴会的事情全部吩咐下去。
因有柳氏的命令,整个院子的人都供她调遣。
流水一样的帖子发出去,自然,自己留了一张。
次日清晨便打扮素净,准备去苏清琅所去的道观去看看她。
却不想刚刚出门,就碰见了宋榕的马车。
宋榕听见外面有动静,掀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下一刻看见宋璃,顿时喜上眉梢。
“二姐姐,你怎知我今日要来找你玩?这是来门口接我的?”
宋璃看她眼眶通红,似是刚刚哭过,眉梢眼角也并不真心在笑,心中猜测可能是宋家又有什么让人不高兴的事。
她笑道:“要来侯府也不知让人提前同我说一声,今日原本已有安排,你若想去便可与我同去。”
宋榕本也是突然决定来此处找宋璃说说话,她只是心里闷得慌,也不知应去哪里。
闻言顿时起了心思,扶着小娇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你要去哪,若是不嫌弃我累赘,我自要跟着一起去。”
宋璃招呼她上马车,将苏清琅的事一五一十同宋榕讲了。
马车摇晃,已往玉清观去。
宋榕闻言,声音顿了顿,并未接话。
宋璃察觉不对,侧头看她:“你可是又在家中受什么委屈了,否则怎会突然过来?”
宋榕叹了口气:“是我娘。”
“不对,应该也不是我娘。”
她有些烦闷,不知应该怎么说。
“大哥他身子不好,可是这些年来也一直在读书,虽然还只是个秀才,可在这些京城纨绔子中也算上进。”
她口中的大哥,自然是宋持的庶长子宋君昊,也就是从前在宋璃出嫁时,宋泽不愿来送嫁而顶替上来的那个庶兄。
宋璃点头,她记得宋君昊。
比自己还要大,是宋持年轻时候在外面同人生的,宋君昊母亲生他落了病根,没养几年便去世了,在他母亲去世之后,宋持才不得已将人给接了过来。
且当时宋榕还未满月。
本就因宋持纳妾两口子不愉快,后来更是因宋君昊吵了一架,气的朱氏高烧许多天。
“二姐姐你是不知,我那个爹……”
宋榕心烦意乱,想要倒苦水,可是又想起来她父亲除了经常和母亲吵架,对自己也是十分偏爱,便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只又红了眼眶,声音闷闷的:“反正我父亲又从外面领回来了一个妹妹,说也是那个外室死了,所以才要留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