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懂什么!”
徐五夫人面色涨红:“去一边坐着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只比徐柒柒大了两岁的徐念茹。
她在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中行十五,女娃中则是老六,同徐柒柒只差了两岁。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这才是徐太师最后一个孙辈,却不想没过两年又来了个徐柒柒。
同旁的女子不同,徐念茹志不在绣花女红,而是希望能够同男子一般,上了战场建功立业。
从前得知周时晏十六岁封狼居胥,心中也是仰慕的,如今知他娘子在自家小妹处受了委屈,自也向理不向人。
见徐念茹说话,身为亲哥的徐五知她容易得罪人,立刻皱眉呵斥了一句:“茹儿,不准在长辈面前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八道,是五婶占了便宜还卖乖,实在太不讲道理。”
徐念茹冷哼一声:“分明就是自己女儿闯出来的祸端,结果现在想要将罪魁祸首扔到后面,由年纪大了的老子娘去摆平,到头来还说旁人家准备走武举的公子配不上自家的刁蛮女儿,太师府是有祖父坐镇才叫太师府,五婶平白无故还是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才好。”
她从小就是个直言快语的性格,遇到不平之事也从不袖手旁观,家中这么多长辈,她更是谁都不怕,甚至上了头连徐太师都能怼。
而全家人也很少有敢惹她的。
不为别的,就为她同徐太师的脾气最像,但比起她这位祖父,又多了几分的刚正不阿。
就连徐柒柒天不怕地不怕,见到她之后也要夹起尾巴叫一声六姐姐。
只因若当真将她惹得生了气,那马鞭是这往身上抽。
徐家孙辈从大到小十六个,就没有不畏惧她马鞭的。
徐五夫人差点被气的撅过去,指着徐念茹的鼻子,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徐念茹皱眉看向徐太师:“祖父,旁人不敢说实话,我敢,你们若一直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将徐柒柒惯坏了,吃大亏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徐五夫人怒吼一声:“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柒柒好!我……”
“都给我住口!”
徐太师眸光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用力一拍桌子,震慑的这些儿女顿时都不敢出声。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茹儿说的有道理。”
徐五爷一惊:“父亲!”
“此事我们不能仗势压人,确实是柒柒错了。”
徐太师猛然睁开双眼,一双锐利的眸子射向徐五爷,让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夫妇,准备三抬礼物,茹儿,你去将柒柒放出来,同我一起去周家道歉,倘若不愿,便给她两马鞭!”
徐五夫人目眦欲裂:“父亲!柒柒还小啊!”
“快去!”
徐五爷立刻捂住妻子的口唇将人带下去,旁人见乌台诗当真生气了,自然也不敢继续在此处待着。
唯有徐五与徐念茹站在原地。
徐念茹道:“祖父可是嫌我说话太直?”
从始至终她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徐太师道:“并未如此,倘若茹儿是个男子,咱们徐家这一代,便没有你二哥哥五哥哥的事了。”
听祖父同卸了力一样,徐念茹也有些心疼他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为儿女操心,终究软了语气:“祖父,届时同周家道歉,我与您一起去。”
徐太师没有做声。
眼神却并不算良善。
老五媳妇儿说的不错。
虽这事是柒柒做错了,可两家都为朝廷做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偏偏周家玩较真。
他三朝元老之家,死了也要配享太庙,居然要对小小周家低头。
这事,没那么简单。
……
徐家是先通了风声,第二日等孩子们下了朝之后去的侯府。
因马球场上的事,徐家上朝之时被人弹劾的不轻,几个有出息的儿孙回家都是脸色苍白。
徐太师当即起身,令人带着五房准备的东西,又让徐念茹揪起徐柒柒,一同上了去周家的马车。
今日天气不错,花园水榭中,除了宋榕正苦着脸,拿着账本又写又看,宋璃同柳氏妯娌正说笑着。
田氏拿出一张单子给了二人:“大嫂,侄儿媳妇儿,这是我拟出来的聘礼单子,你俩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宋璃有些惊讶:“如今尚未提亲,二婶是不是急了点?”
“急什么,不急。”
田氏转头看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宋榕:“我听你二叔说,今日早朝徐家大大小小近十个人,都因马球场上的事情被陛下斥责了,这些文官不要命似的弹劾徐家,听说徐五爷下来时,额头上都是汗,都没同同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