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发生了这个插曲,徐家走了没多久周家便也离开了。
周时晏同柳氏和宋璃坐一辆车。
身后跟着的便是田氏与周时琛。
最后那辆车载的才是朱氏母女。
田氏在车上忍不住数落:“你这个胆儿小的,当时同徐柒柒在场上下来之后应当去榕儿身边护着的,你倒好,躲到一边去了,你就那么怕她?”
周时琛已经被她念叨了半路,如今正心烦意乱。
他探头往后看了一眼,撤回来之后才道:“您只说让我去榕儿身边守着,可您可曾想过,今日守着了,榕儿不受委屈,可就徐柒柒那个疯子模样,谁能够保证哪天儿子不在身边,榕儿一人落单,徐柒柒会不会也同今日一样打人?”
田氏一下被儿子给问沉默了。
是啊,今天这么多人看着,那个徐柒柒还敢直接冲宋璃动手,宋榕不过是个小姑娘家家,比宋璃还好欺负。
这若是哪天落单被徐柒柒给抓着,那岂不是骨头都给拆了。
田氏猛的打了个哆嗦:“那你也不应去一边躲着啊,尤其是后来你大哥从马上滚下来,我都看不见你影子,你大哥不还是为了给你赢东西才摔的,你一个弟弟没个当弟弟的样子。”
“谁说我躲起来了?”周时琛不服气,“我本想去拿那蜜蜡璎珞,可想起这毕竟是镇国公家的场,若直接拿走就是偷,大不了哪天暗示一下琳姐姐送给我。”
“那你做什么去了?”
周时琛反而不做声了。
田氏心里一跳:“说话啊,你该不会做什么违反律例的事了吧?”
“娘,你瞎猜什么。”
周时琛无奈:“儿子看起来像坏孩子吗?”
“那你说啊,你做什么去了。”
田氏心里越发没底,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儿子,而是知周时琛这孩子眼里不揉沙子,生怕做点什么。
周时琛让她磨的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别问了别问了,我说。”
“我将徐柒柒的车轮子给劈了。”
“什么!”
田氏差点炸开了花:“那可是徐太师的孙女,你怎么敢?”
“那有什么不敢的。”
周时琛不以为意:“我又不敢同徐太师来明的,反正当时四周也没有人,即便做了也没人看见。”
田氏指着周时琛的鼻子,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气的一拍他大腿,疼的周时琛差点跳起来。
听见田氏车里的动静,宋璃还回头看了一眼。
“母亲,那徐家七小姐从前便这般没有规矩吗?”
“是。”
柳氏道:“她父亲年近四十才有了她,宝贝的像什么似的,祖父如今已古稀,对这个最小的孙女也十分宠爱。”
“可惜了一个正直多年的老太师,如今名声全部都毁在小孙女身上了。”
可正是因徐太师年龄大了,才更加爱惜羽毛。
宋璃默不作声,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今日徐柒柒跋扈,在那球场闹的那么大,又辱骂了她,她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倘若只是个直言快语的性子便罢了。
可很明显,她就是仗势欺人。
即便徐家为文官头领,可周家也是武将之首,他们没必要让人欺负了。
待到了侯府时,宋璃便找来小荷,吩咐了两句。
果然,当天下午,徐五夫人便带着厚重的礼来了周家一趟。
上午马球场的徐五乃是徐家最后一背的老五,他妻子在外应当称为徐五少夫人。
这个徐五夫人乃是徐五爷的夫人,也就是徐柒柒的母亲。
从前一直在徐家无声无息,可后来生了徐柒柒之后母凭女贵,这些年也渐渐扬眉吐气起来。
“按道理来说咱们两家一文一武都为朝廷肱股,应多走动一些才是,如今因此事才来拜访,确实显得我们徐家太过无礼。”
徐五夫人握住柳氏的手:“我年岁比周夫人小点,便厚着脸皮叫一声姐姐。”
“姐姐,您也知道我们家这丫头被我公爹宠的同个小祖宗一般,她犯了错,我这个当娘的来道个歉也应当,世子与少夫人如今,如何了?”
见面前狐狸眼的美妇人言辞恳切,柳氏挥手一笑。
“我儿子早年间一直在沙场征战,摔一下倒是无妨的,只是儿媳毕竟是个女娃娃,今年也不过二八年华,比七小姐大一岁,摔了一下,又让人如此侮辱,自是面皮上挂不住,如今已在家中哭了半晌了。”
柳氏回忆着自己那心眼儿很多可又实在有趣的媳妇儿说的话,面上虽笑着,可仍旧表示出来的有些难为情。
“妹妹,你也知道,她也是从三品官员的女儿,虽在徐家眼中品阶不高不低,但也是从小娇养的,如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