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见弟弟苏量散去后院，加之妻子在一旁抱怨，苏其觉得不对劲，偷偷跟着苏量看了下，他整日也不出门了，酒也不喝了。
难不成他真的准备开始读书？
苏其悻悻，起先是啐了一口骂几句装相，随后还是自己该怎么活怎么活。
又过了几日，看苏量像是认真的，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次苏量像是准备当回事去做。
一时间苏其倒是焦虑起来，按理说苏承峘百年，家中自己是长子，本该承继。
可如今看苏承峘到苏荃倒是最认可，也最像他，此后若是苏量也发迹起来，合着苏家就剩自己一个废物。
越想越不妥当。
时隔十几日，苏其也散去了后院，用功起来。
其儿将事情全数给苏绾说了，苏绾掩嘴笑了笑，“且看他们如何折腾，若是折腾出点东西，也算是父亲没白将从前的故事拿出来说一番。”
“二位哥哥都是聪明的，不过是太懒，心思都被女人和享受消磨了。”
其儿看着姑娘心情像是不太好，凑近问，“姑娘这几日兴致都不高，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其儿叫大夫来瞧瞧。”
苏绾摇摇头。
她没有病，只不过心病作祟让人不安。
那日毕，苏绾就从父亲那里知道赵瑄的婚事已经在三日前就办完了。羌鲁新君鲁齐耳送上国书，沈柘也专给陛下上了书说及此事，并问圣恭安好。
苏绾越发觉得有些忐忑，他既然可以上折子，为何从不来一份书信。可是出来什么事，又或者有了什么变故，无法对我说。
这忐忑的心事折腾的苏绾好几日都睡不好，就是听到大房二个哥哥朝着好的地方发展，她也提不起兴致。
女学里谢淇家长来了个姑娘，明唤谢舂。学问也是极好，代替谢淇做了女先生。本以为是个和谢淇一样的温婉的，不料想性格极泼辣，遇到顽皮懒备的就直接用藤条打。
为人清冷，高傲，说话做事另有一套。苏绾从未见过为师者能真的一视同仁，特别面对学生都是些下人，百姓的。谢舂从未因家中门第高低会拜高踩低。奇怪的事，谢舂如此严苛，女学里的女孩子们道没有一个说不想来的。
苏绾才知道，这些姑娘们大多都是府里的奴婢下人，还有穷苦家里的姑娘。
她们不是世家的姑娘们，没有那许多矫情，便是被打了也多是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这些让苏绾看在眼里，都格外感动。
相处下来，苏绾觉得谢舂不像表面那样清高，而是有自己独道的见地。若是谢淇生了孩子，便问问这位谢舂姑娘可愿一直留下。
沈柘不写信的事情每日都会想起，苏绾也曾一怒之下铺纸研磨，欲给他书信一封，责问他何事回来，责问他为何不写书信，责问他
每每只写了七八字就被自己揉成一个纸团扔了，她只怕自己用情过深，万一，万一沈柘当真回去了，变了心，自己该如何呢。
不若就看他要如何，这么想着，苏绾心底有些许不甘心。日子一天天过，过的极慢，慢的苏绾恨不得再快些。
索性只能在女学多待一待，也好能打发时间，她甚至将女学的学生们一个个都了解了一番，谁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家里什么情况，如今学到哪里了
这日，程喻养好了身子出了门，就到女学去看。苏绾就开始游说说要程喻挑选几个王府里有才智的人来女学。
程喻其实是感兴趣的，父皇能让苏绾做此时，必定是希望女学能兴盛起来。在这此前女学一直是万贵妃执掌，办的不温不火。
程喻觉得此事对自己并无坏处，还可以当成奖励，让府里的姑娘们上进起来。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便连连应下。
“你如今只让婢女们学，实在是有些舍本逐末了。”程喻劝说建议她，“那些大家族的女子若是能来，不仅可以给女学立招牌，还能让你的女学跨越一个新的台阶。”
苏绾何尝不知呢。
“王妃说的也对，只是大族本就有给子女立书塾的能力，与这些人在一起上学，她们定是不愿的。”
程喻明白她所言，大族女子上学前都要半晌，焚香沐浴，又有专人伺候茶水笔墨，来这里恐怕会觉得玷污了自己。没得生出什么矛盾事端来。
程喻点点头，“你如今能办成这样已然不错了，谁能想得到你会让婢女下人们来读书。”
难得有人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苏绾笑了笑，“生而为人，并不能选择出身。可不代表他们就是蠢得，笨的。说不得这里面能出几个经世之才。”
最后一句经世之才时，苏绾夸张的说完，程喻也被她逗笑了连连接话，“你能这样想已经是难得了。”
二人笑了好半晌，自从上次苏绾去看程喻，加之侧面帮着程家稳定了谢淇。程喻对苏绾只有感激。
与苏绾说话不由得也放开了许多，她能真的明白程家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