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小心起身，不敢看沈柘，怕他又会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问自己当他是什么了。
“我是觉得，中书君是大家，女学若是由他来教授，功在万里。”苏绾继续游说。
时不时瞄看一下沈柘，生怕稍有不慎就体现出自己让沈柘去出卖色相的意思来。
“不行。”沈柘直言拒绝。
苏绾顿感有些失落，可并没有表露出来，心中告诉自己为了中书君，自己也该努力一下，“怎么了？他很难说话么？”
“我见过他一次，此前有次遇险，是他救了我。想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看着倒是个好像与的人。”
苏绾继续劝，小心的看了眼沈柘还是一脸拒绝，不曾想此事只怕有些难办。
自己才为了沈柘送出的契书，难道让他去恳求下中书君他也不愿么？
苏绾心里有些打鼓，女学之事于自己而言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更是有助于女子开拓眼界的好事，苏绾不信身为文坛大家的中书君不知此事的重要。
“你先问问他，看看他有什么顾忌，教授学识，想来中书君更愿意育人子弟，只是都是女子，想必他是有些顾忌。”
“可那又如何，女子若是有出息，对中书君而言也是功在千秋。不过他若愿意教授男子，早就入仕了，想必是不愿意的。”
苏绾猜测着，只是没有留意沈柘的表情，分析半晌又说，“只要中书君教授女学的消息一出，不怕京中高门将女儿送到女学。女学哪里还怕有办不成的，有了中书君的名号，就是朝中重臣也要给几分颜面的。”
沈柘起身，将苏绾拉到自己身边，调转她的身体认真的看着苏绾的脸，一字一句的告诉苏绾道，“中书君不行。”
“为何？”苏绾不解，可是马上了然善解人意道，“没事的，他不就是断袖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介意。”
“还是，还是你怕他纠缠与你？”苏绾试探问，如今沈柘与自己在一处，若是叫来中书君，想必二人是有些尴尬的。
苏绾点点头，觉得不亏是自己，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可沈柘当即就要背过气去。
这个断袖的事情，苏绾究竟要记多久，怎么就绕不过去呢？
看着眼前苏绾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执着不已，更是想要探究个明白。
沈柘急的又想哭又想笑，手扣住苏绾的头靠向自己肩上，而后在苏绾的额头轻轻啜了一口。
苏绾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忙不迭想要推开他，左顾右盼看有没有看到，“你，你，小心人看到。”
最后那个到字被沈柘按在在怀里，没有发出来，苏绾红着脸还是靠在沈柘肩上，心中暗思，想必璞玉她们会将院子清了的。
璞玉泌玉是最妥帖的，如今还有其儿作伴，自己应该是太小心了。今日自己就委屈些，若能哄得沈柘将中书君请来，抱抱亲亲也是划算的。
这么想着，头顶传来身侧轻柔的声音，小声在耳边喃道，“绾绾，忘了断袖之事，李忱，中书君都是我。”
什么？
苏绾如梦中惊雷起，看着沈柘，一双明亮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只是马上转到平静，他定是诓自己的，怎么可能？
中书君俨然一副耄耋的年岁，沈柘明明是一个英姿
可是沈柘绝非随意玩笑之人，又听闻世间易容之术精湛或可以假乱真，苏绾慌得觉得后背有些寒意，后退一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回忆不断翻滚侵袭。
“所以，当初我花了重金买的就是你的乌玉玦？”苏绾想到自己想出为了讨好三皇子，特别在书社赢下那方中书君的砚台。
一块破砚台，居然要了五百两！这么说那时候他偷偷挣了自己这么多钱，依着沈柘暗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自己呢。
惊讶的换成沈柘，她不是应该崇拜自己？追问自己是如何扮成中书君的么？或是追问自己为何才学那般
怎么身份暴露，苏绾竟是想要追要她的银子。如今的场景，怎么都和苏绾预料的很不一样。
苏绾又上前看去，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怎么就扮的判若两人呢。所以那次在城外，也是沈柘救了自己，他始终都在自己身边。
一时的震惊倏地变的柔软起来，打在苏绾的心头，他竟在暗处偷偷护着自己那么多次，成为沈柘后竟一次都没说过，若非今日自己提及中书君，他准备瞒着多久呢。
他掩藏的也太像了些。
“所以，你才那么容易弄到中书君的手札，我就说，怎么你就那么容易。”那过往的一幕幕在苏绾脑海里不断闪过。
苏绾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沈柘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他是自己是小侍卫，是沈柱国独子沈小侯，又是文学大家。
“是，你送到程家的手札，确实是我的。只是那时候诓你是断袖，故而你没有怀疑吧。”沈柘耐心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