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门大堂。
“将军,你总算是来了,案子有眉目了。”
一连好几天的什么线索都没有,这可算是有眉目了,京兆尹心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牵扯进案子里的不论是乐阳郡主、康王府还是顾景之,一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别看他是京兆尹,但在这些人眼中恐怕也就跟个小喽啰没什么差别,他这条小命同他们比起来实在无足轻重。
这趟浑水他肯定是不想蹚的,但奈何已经深陷局中,只能走下去了。
“那牡丹纹饰玉佩确实是户部尚书家的,户部尚书刘远峰出自绵阳刘氏,那牡丹纹纹饰便是绵阳刘氏的族徽。”
虽然现在无法确定凶手究竟是谁,但好歹给他们缩小了查找范围,既然那更夫看到的凶手腰间挂着刘氏族徽玉佩,那此人绝对同绵阳刘氏脱不了干系。
“绵阳刘氏?”
大衍朝世家可不少,不过因为早先前朝末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大衍建国初期处理了一批自以为是的大世家,导致如今大衍世家是不少,但也就是有个名头,实力是真一般。
绵阳刘氏本来只是一个三等世家,也是多亏了刘远峰坐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荫佑家族,才让绵阳刘氏一跃成为二等世家。
就像先前所说的,如今的世家大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绵阳刘氏即使从三等世家变成了二等世家,本质是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不过是靠刘远峰撑着。
“京中有几个绵阳刘家。”
“只户部尚书刘远峰一支。”京兆尹道。
这在京中为官,自然方方面面都要了解,首先要了解的便是同僚,他虽然同这位户部尚书没什么交集,但他的官职在那摆着呢,每逢节日自是要上一份贺礼孝敬。
“除此之外还调查到了什么?”
户部尚书同康王府并没有什么矛盾,即使有矛盾,刘远峰那家伙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根据下官了解,这刘家同康王从未接交恶,”京兆尹压低声音,“将军也知道,康王府虽然如今只剩老弱妇孺,可到底地位在那摆着呢,谁也不会不长眼地去得罪。”
老康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嫡子早逝,膝下又无其他儿女,为人又向来识趣,不会给陛下造成任何威胁,陛下自然也乐得把他当做吉祥物供起来,以彰显宗室之亲。
陛下的想法,老康王明白,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不是蠢人,自然也明白。
京兆尹其实也挺奇怪乐阳郡主的死居然同户部尚书牵扯到一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刘远峰啊,怕是忘了。
不论这人是否是他下令杀的,只要跟他们绵阳刘氏扯上关系,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当然这是在陛下那。
京兆尹眼神一暗,乐阳郡主是康王府中唯一子孙,就这么被人杀了,他们要是知道杀人凶手是谁,怎么可能放过,不仅不会放过,向来还会牵连全族,毕竟康王府那一脉如今已经断绝了。
顾景之拿起桌上画着牡丹花纹饰的纸,“可查到刘远峰家中有多少人可以佩戴此玉佩。”
又是族徽,又是玉佩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佩戴的。
“查过了,这玉佩只有绵阳刘氏的子孙才能佩戴,户部尚书家中有资格佩戴的也就是刘远峰及其子女。
刘远峰有一妻二妾,三男两女。
嫡长子刘桀,庶二子刘茂,庶三子刘章,嫡女柳嫣然,庶女刘娉然。
根据更夫的口供,符合条件的只有柳嫣然和刘娉然,她们两个相差一岁,身量相当。”
身量相当,便是无法从身形上判断凶手。
“不过”京兆尹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护京城一方平安,自然不会只有这点儿本事,“刘府借住了一位表少爷,根据门房交代,乐阳郡主出事那晚,曾经看到他出府。”
“哦?”顾景之勾唇,“所以,人请来了?”
京兆尹面露难色,“这,下官人微言轻,想要从户部尚书府上拿人恐怕”
顾景之自然明白他话中未尽之意,“张浩,带人去把户部尚书上把表少爷请来。”
“是。”张浩抱拳领命。
听到他这么说,京兆尹心下松了一口气,有道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这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啊。
刘府。
刚刚散朝归家的刘远峰正在用饭,管家突然一脸焦急地出现。
“大人,不好了。”
刘远峰皱眉,不悦,“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大人,京兆尹派人前来捉拿表少爷,人如今正在前厅。”管家忙道。
“什么?!”刘远峰闻言立刻站起来,“京兆尹怎么会派人来捉拿经世,他如今不应该”
刘远峰的瞳孔突然放大,京兆尹如今正忙的案子只有那一件,那他此次派人前来,难不成是经世被牵扯进了那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