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时刚将迈巴赫轿车开走没多久,就对躺在后排位置的杨富贵说道:“别装了,你以为这点把戏能瞒得过我吗?”
“姑爷,我总算见到你了。”
这家伙脸皮本来就厚,见陆俊时识破他是在装死之后,也就不装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坐了起来。
“少来这一套,”陆俊时从倒车镜里看了他一眼,问,“我上次不是让你别去赌钱吗?你怎么不听?”
杨富贵大言不惭地说:“我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打麻将,如果不让我赌几把,我心痒痒的,特别难受!”
“这老东西,简直是无可救药,”陆俊时从心里骂了一句之后,冷声问,“谁让你来蓉城的?”
杨富贵做出一副相当委屈的样子:
“是我在农村老家无依无靠,就来蓉城投奔你们了,没想到诺诺将我安排在了惠民小区的一套旧房子里,就不管了……”
经杨富贵这么一说,陆俊时这才明白杨诺将王丹璐带回家的原因。
还没来得及开口,杨富贵就向他询问道:“你不是很有钱的大老板吗?怎么还跟诺诺住那种地方?”
陆俊时皱眉问:“谁跟你说我们是住在那里?”
杨富贵急切地问:“不住那里,你们住什么地方?”
陆俊时不知道杨诺是跟他怎么说的,但他心里清楚,杨诺是不想让这个丢脸的父亲跟他们住在一起,便不想听他的啰嗦,没好气地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当务之急,是去医院把你的伤处理了再说!”
杨富贵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座上,不再吱声。
“这下穿帮了,我该如何向陆俊时解释呢?”驾驶玛莎拉蒂轿车紧跟而来的杨诺心里是一阵紧张。
本以为父亲在惠民小区那套出租屋里住几天,见自己不待见他,也没人理他,就会自觉地离开蓉城回老家了。
没想到,父亲一点也不安分,竟然跑出去跟一伙骗子打麻将,把自己给他的钱输光了不说,还欠了那帮家伙的钱。
要不是她在接到电话后,迅速赶到,陆俊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跟踪而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都快入土的人了,还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这让杨诺感到特别揪心。
关键是,她一点也没法跟陆俊时交代。
毕竟,她没有把父亲来蓉城这件事告诉陆俊时,在没经过陆俊时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做出,把王丹璐带回家,还骗陆俊时说,房东把房子收回去了,王丹璐没地方住,才住进家里的。
如果陆俊时问自己为什么要骗他,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尽管她是出于一种善意的欺骗,才没有在陆俊时面前说出实情的,然而,不管善意也好,恶意也罢,都是一种欺骗。
杨诺担心的是,陆俊时在得知真相后,该如何看待她,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满嘴谎言的骗人精呢?
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只能顺其自然了。
她本来就配不上陆俊时,如果陆俊时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生气,不肯原谅她,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陆俊时的别墅,也不去做陆俊时帮她收购那家广告公司的老板了。
主意打定之后,杨诺这才感到有些释然。
正寻思间,她已经驾驶玛莎拉蒂轿车,跟随前面那辆迈巴赫轿车一起驶入了市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里。
两辆车在两个车位上并排停稳之后,三人分别从轿车里下来。
彼此都没有吱声。
杨诺和陆俊时一左一右地将杨富贵扶到急诊室。
医生检查了一番,发现杨富贵只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身体并无大碍,简单替他包扎了一下,再开了一点消炎药。
一行人在折回停车场的途中,陆俊时带着一副责备的口吻,对杨诺说:
“老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爸大老远来蓉城投奔我们,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安排他一个人去住条件那么差的地方?”
杨诺粉脸一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本以为陆俊时会训斥她一番,没想到他却如此轻描淡写,这让杨诺有些感动。
杨富贵看透了杨诺的心思,急忙替她打圆场说:
“好女婿,其实,这件事怪不了我们家诺诺,她是怕给你增添麻烦,才不让我跟你们住在一起的……”
陆俊时见这个老家伙前后说话不一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里很是不爽,便没好气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一个人住在惠民小区的那套老旧的出租屋里,就没有给我们增添麻烦了?”
“不……不是啊,我……”杨富贵想起自己跑去麻将馆里赌钱,被人打成这个样子,顿觉老脸一红。
陆俊时知道这老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便打断他的话,说:
“你什么也不说了,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