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走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江乐知坐在马车上,拉开帘子,伸出手告别,她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一点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出嫁的女儿,无故不得回娘家,下一次再回家,不知是什么时候。
短暂的重逢终会结束,但是,好在,这一切还有机会挽回。
江乐知放下帘子,慢慢握紧拳头,眼神坚定,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杏蕊靠近车窗,小声的说道:“小姐,前面好像是战王。”
战王?
江乐知前一世和战王楚非晚并无交集,甚至连他的面都只是远远的看了个大概,过去了这么久,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知道最后战王争储似乎失败了,至于结果她就不得而知了,那时候的她也自身难保。
这战王在当时的传说还挺不少,传的最多的便是这战王临死前都是孑然一身,似乎世间女子真没有入得了他眼的人。
不过,这战王年纪轻轻就封了王储,天下的女子也确实没几个能配得上他!
但这一世,短短两天就已经听到两次战王。
她有些好奇这个被人说的如此可怕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便悄悄打开马车上的窗帘往外瞧去。
楚非晚鼻梁高耸,眼眶深邃,薄唇轻抿,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他身穿玄色衣袍,腰上佩戴着圣上御赐的九龙佩,身下战马毛色黑的发亮。
路过马车,他无意间往这边一撇,江乐知连忙放下帘子。
世人说战王可怕不无道理,只那一眼便让她心惊肉跳。
“走吧。”
马车重新启动,向着侯府出发。
本来已经走了的楚非晚,突然扭头看了一眼走远的马车,那女子,似乎有点熟悉。
“你在看什么呢?”
旁边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人扭过头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
“那是哪家的马车?”
楚非晚回过头,目视前方,随口问道。
“看那标志,应该是宣平侯府的马车,看这过来的方向,应该是江家小姐回门,现在是回侯府的路上。”
男人说完,眼睛突然睁大,好像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一旁喋喋不休。
“非晚,我可没见过你会主动问一女子,不过这江家小姐也是个怪人,对那宣平侯死缠烂打,这不,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江国公亲自上门,这才嫁进去,也不知这破落侯府的侯爷有什么好的……”
“苏明煦!”
楚非晚出声,那苏明煦立马闭嘴,伸出手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
回到侯府,天已经擦黑。
江乐知回紫蔷院换了身衣服便马不停蹄去给沈老太太请安。
“祖母。”
江乐知行了一礼,坐下。
沈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神色和善的道“乐知啊,现在可用晚膳了?”
“回祖母,未曾用晚膳。”
江乐知放下手中茶杯,摇了摇头。
“正好我也还没用晚膳,那就一起吃吧。”
说完,赵妈妈便对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悄声退下。
很快,晚膳就准备好了。
“乐知啊,来尝尝这个葱烧黄花鱼,这鱼都是今天早上新鲜送过来的……”
沈老妇人示意赵妈妈用公筷给江乐知夹了一块。
江乐知看着碗里的鱼,眉头轻轻皱了皱,但很快恢复正常,开口道:“多谢祖母。”
她不爱吃鱼,准确来说是害怕吃鱼,小时候看见她二哥被鱼刺卡了脖子,二哥那难受的样子,自此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鱼。
在一旁伺候江乐知用膳的夭桃,看见那鱼正想开口,被江乐知暗中阻止。
夭桃只好作罢,转而给江乐知盛了一碗汤,道:“夫人,中午你吃多了,国公说让你晚上少吃一点,免得积食。”
夭桃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到。
“夭桃,不可胡言。”
江乐知装作生气,低声呵斥一句。
沈老妇人闻言,笑呵呵的开口:“乐知啊,既然不能多吃就别勉强,积食了可不好。”
江乐知应了一声,将碗中的鱼推向一旁,端起汤喝了两口。
沈老妇人吃了两口,又继续开口,“乐知啊,今天回国公府怎么样?”
说完,装似不在意的看了两眼沈乐知。
“回祖母,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
沈老妇人说完,屋内又陷入一片沉静,只有江乐知喝汤时,碗勺偶尔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响。
江乐知故意不开口,她知道沈老妇人是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