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祈瑞与四皇子祈闰,生母都是位分不高的嫔妃。
其中二皇子今年刚满二十,由敬嫔所出。敬嫔是宫婢出身,长相貌美,为人十分恭顺本分,二皇子也从小就养成了知足常乐的性子,为人十分和气。
四皇子祈闰今年才满十二,由静贵人所出。静贵人父亲是一直醉心学术研究的翰林修撰,静贵人的性子有些随了父亲,为人木讷刻板。而四皇子的性情则在木讷之余多了一些敦厚纯善,一点儿也不闹腾。
至于三皇子祈烁,今年刚满十八,是丽妃如氏所出。丽妃出身忠毅侯府,长相柔美,野心不小,三皇子受母妃影响,心里的野心自也少不到哪儿去。
不过他一直善于掩饰,在璋和帝面前向来对太子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时不时地弄些小动作。
刚开始太子也没有察觉,后来查出些蛛丝马迹才慢慢认清了这个弟弟的嘴脸。
燕乘春正暗自想着,便听太子终于开了口,“那人应该就是老三吧。”
这话燕乘春实在不太好接,并没有立马应话。不过太子似乎也不用他来接茬,说罢便兀自叹气道:“你先去查一查吧,查清楚永泰赌坊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再看一下这永泰赌坊都在背地里经营什么,到底有无什么出格之处。”
话到此,他无奈一笑,道:“父皇向来希望我们兄弟和睦,若这永泰赌坊并无什么问题,孤也自当继续和睦下去才是。”
燕乘春听罢,心下了然。
其实璋和帝向来精明,并非对三皇子的小动作一无所觉。可璋和帝一直都对此袖手旁观,表面似是十分重视皇子之间的和睦,可心里何尝不是想让他们互相制衡。
他一直在暗地里替太子办事,也知道太子这位置看似稳当,实则危机四伏。若不是太子本身足够睿智多谋,只怕早几年就已经随着先皇后去了。
燕乘春在心中叹了一气,正想说皇家无情,可转念想到自己家里的事,又觉得这无情大抵是许多人的本性,便也没再替太子感慨什么,只恭敬应下太子吩咐后便适时告辞离开。
太子此番是微服出行,自也不宜出来太久,事情既已谈妥,两人便也就此别过,各自分别离去。
沁心院中,苏淡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今日回来,她已经找石厚朴了解过了在永泰赌坊发生的事情始末,再回想起燕乘春今日最后提醒她的话,她这心里就免不了一阵后怕。
看来真的不能再随便让自己人进去赌坊调查了,往后就照着自己之前想的法子,找有门路之人花银子买消息得了。
只是比起打探消息之事,另一件事却是更加迫在眉睫——还有几日就到五月初一,贺怀琛已经捎信回来,说是圣上恩准,此趟休沐会从初一休到端午结束,贺怀琛已经定在五月初一那日回府,直到端午龙舟赛结束之后再走。
这些日子她需要把复容膏的订单通通赶出来,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她真的没精力和贺怀琛虚与委蛇。
只是要怎么打发他才好呢?
苏淡云躺在床上翻了覆去苦思冥想,忽地想到今日听下人说过的话,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次日午后,温玉燕刚从曾氏那边伺候完午膳回来,苏淡云便派锦善去给温玉燕传了口信。
温玉燕听罢满心狐疑,待锦善走后,她独自坐在屋中分析半晌,却依然没能拿定主意。
温嬷嬷见了,想了想,遂在一旁小心进言:“既然沁心院那人说是要跟姨娘您表诚意,那姨娘何不去听听她怎么说?若她说的当真对咱们有利,这诚意咱们收了便收了。若她只是胡说八道,咱们到时不理她便是。”
温玉燕想着也是这么个理,便略微收拾了下,在约定的时间带上兰香去了沁心院那边。
见她过来,苏淡云十分友善地接待了她,和她开开心心拉了几句家常。
温玉燕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聊了几句后就有些坐不住了,随即主动开口问道:“夫人让妾身过来,不知是要跟妾身说些什么?”
苏淡云闻言下意识看了下她的肚子,露出个和善笑容,“侯爷即将休沐回来,不知姨娘身子养得如何?”
温玉燕留意到她投向自己小腹的目光,当即既羞又脑,耳垂微红着一脸不解,硬着头皮道了声尚好。
苏淡云见她这般防备,倒也不跟她计较,继续笑盈盈道:“侯爷还有几个月就要二十有二了,我实在盼望姨娘能快些为侯爷开枝散叶,这次姨娘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才好。”
温玉燕秀眉紧蹙,心中的羞恼再也按耐不住,遂皮笑肉不笑地道:“夫人叫妾身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叮嘱妾身这个?这就是夫人所说的聊表诚意?”
苏淡云笑意不减,道:“温姨娘莫急,方才这些的确是我的诚心之言,只是说到今日唤温姨娘至此要表的诚意,自然不只是这个。”
温玉燕强按住脾气没有发作,一副看你能吐出什么好话的神情坐着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