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伟才直接跳脚:“步悔思你不要得寸进尺!这种小事怎么能让皇上费心,更何况这件事情有理有据,你不要在这里颠倒黑白!”
步悔思不理会他,只对皇上说道:“就算民女已经不是官宦之女。但依旧是六皇子的未婚妻,这样的谣言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皇室的侮辱!皇上如此圣明,怎么可能选错儿媳。”
皇上明显没有因为此事就要撤回婚约的意思,否则谣言一出就该下旨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利用这一点,将她的脏水连带皇室一起沾染。
就算皇上不喜爱江支离,也喜爱他的一身羽毛。
站在一旁的战家梅十分震惊的看着步悔思,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了一样。
皇上把着龙椅扶手的龙头,手指摩擦着龙角,心情不错的样子:“说得有理。步伟才,将证据呈上来。”
步伟才脸色不好看。
步悔思逃过一劫就算了,竟然打算在朝堂上给他难看。
就该让她死在牢房里!
“皇上,下人从她的房间里找到的情书,是她的笔迹,这没有什么……”
“步伟才大人,不会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从吧?”步悔思紧盯着他。
步伟才发觉皇上脸色不好了,立刻低下头:“臣遵旨。”
等待步伟才呈上证据的时间里,步悔思发现战家梅一直在看自己,那目光充满了打量,像是想把她里里外外都看透。
“谢谢你。”步悔思认真道谢。
战家梅神情有些古怪的盯着她:“不用,我只是说出实情。”
“你昏迷三天,大夫怎么说的?”
突然昏迷,还持续这么久,步悔思觉得问题很大,最好早些仔仔细细诊断一番。
战家梅移开视线:“想说什么,等出宫之后。你请客。”
步悔思感觉对方的语气比之前好了很多,笑道:“好。”
她好像不那么讨厌自己了。
步伟才所谓的证据被呈上。
那是一封原主笔迹的情书。
皇上嫌弃的看了一眼,显然里面的内容很令人不适。
步悔思申请看一下里面写了什么。
皇上让太监举着给她看。
上面确实是原主的笔迹,但内容却不是原主记忆中存在的东西。
“无法言说的感情”“想这样一辈子”“长大后不能牵手很遗憾”“想要亲吻”诸如此类的短句,看得步悔思犯恶心。
“yue!”
步悔思指着情书:“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但这也太恶心了吧?皇上,写这个的人模仿我以前的笔迹,实在是其心可诛!就步景山那样的,白送我都不要啊。”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大臣们觉得有乐。
战家梅倒是一脸认同。
“步悔思!”步伟才声音带着警告。
林东提出疑问:“什么叫以前的笔迹?”
“这是好多年前的笔迹,我的笔迹早就变了。只是没人知道。根据这上面描述,我应该是在十三岁后到太子定亲前后写下这个。那个时候我的笔迹就变了。”
步悔思毫不担心说谎会被揭穿,因为原主只接受了认字的启蒙,之后的时间基本都在人际交往和刺绣上度过,所以没有留下什么笔墨。
“满口胡言!”步伟才呵斥。
他知道步悔思虽然很少动笔写字,但一个人的笔迹不会轻易改变,除非刻意练过。
但她没有这个时间和必要。
“皇上,我想要纸笔。当场对比笔迹最清楚。”
皇上让人去准备。
步伟才开口道:“皇上,步悔思最熟悉自己的笔迹,很可能故意避开书写习惯,写出不太像的笔迹。”
步悔思:“皇上,我可以闭着眼睛写,并且由皇上来说我写什么内容,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写出来,不给自己缓慢书写,思考修改笔迹的时间。”
步伟才觉得心里不安,他很清楚步悔思没有练习其他笔迹的时间,他也没有要求她这样做过,她不应该有其他的笔迹,可她这么自信,他觉得不太对。
“她可能为了防止东窗事发,所以刻意提前练习了两套笔迹。这也说不准……”
“噗。”战胜利忍不住捧腹大笑,“通政使真是太会说笑了。真要防止东窗事发,留着张破纸做什么?谁自己心底的秘密生怕别人不知道,写出来放着给人看?
然后还要为这种事情,专门再练习一套笔迹。这说法已经不是牵强不牵强的问题,这是把我们大家当傻子了吧?”
步伟才意识到自己紧张说错了话,但他没来由的不安。
他感觉无法掌控住步悔思,她的每个举动都不在他的猜测范围内。
这种感觉从太子退婚后就开始了。
皇上无视步伟才,让步悔思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