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阁静谧安然,主仆相处和睦。
老夫人积极地与施茯苓修复关系。
夫人的雷霆手段,打压的秦姨娘节节败退。
张府各房各院,为府中不稳定因素而惶惶不安,导致各自为争夺利益而暗流涌动。
听雨阁。
张红焱被禁足,真是百无聊赖,身边新换的丫鬟中规中矩,不会打架惹事,无趣得很。
夏冬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像花儿般娇艳,在门外福福身,道:“姑娘,浣衣房的巧玉来送换洗的衣物。”
张红焱坐在窗边,吹着冷风,无聊地说:“衣服放下,让她走人。”
夏冬后退两步,去回话了。
不多时,夏冬又回来了:“姑娘,巧玉说衣服有点问题,是否需要缝补,需要当面跟姑娘说。”
张红焱冷哼一声,道:“她什么身份啊,也想跟本姑娘当面说话?”
张红焱自诩大家闺秀,才不屑于跟奴才说话,想了想,又叫住了夏冬:“你让她来堂屋说话。”
横竖也是闲着没事,有个奴才逗逗乐子,也挺好玩。
不大一会儿,巧玉便来到堂屋,手里端着浅黄色的梨花木托盘,托盘上放着衣服,半蹲身子,道:“奴婢见过六姑娘。”
张红焱斜靠在椅背上,不耐烦地说:“你想当面跟我说话,说什么啊?”
巧玉说不上漂亮,却极会说话,不笑不说话:“姑娘衣服的裙摆,有一道非常小的划痕,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奴婢想问问姑娘,这道划痕,需要缝补吗?”
“别绕弯子了,说正事。”张红焱扔出去一个茶杯,砸在巧玉的身上,沉着脸说,“不说就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再滚回浣衣房去。”
巧玉被砸了,也不恼,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自顾地坐在椅子上。
巧玉这种行为,冒犯了主子。
张红焱却觉得巧玉很有意思,倒也没责怪她。
巧玉叹口气,道:“府上的姑娘,要是都有姑娘这般温良,该多好啊?”
张红焱坐直身子,饶有兴趣地说:“说正题吧。”
巧玉苦笑着说:“我有个姐妹,在浅水阁当差,为人十分直爽,没有花花肠子,奈何浅水阁花花肠子的人多,容不下她,把她送到了奴才所。”
“浅水阁?”张红焱只对浅水阁的话题感兴趣,催促道,“快说说,你那姐妹,叫啥名字?”
巧玉见鱼上钩了,反倒是不着急了,自斟自饮后,吊足了张红焱的胃口,才道:“她叫春莲,虽说不太会说话,但是她忠于主子啊,再会说话的奴才,也不如忠仆可贵。”
巧玉说完,还自嘲地说:“这是奴婢的拙见,也不知对不对,让姑娘见笑了。”
张红焱没工夫搭理巧玉,招呼夏冬过来,道:“你拿着我的木牌,去趟奴才所,把一个名叫春莲的奴婢给我要过来。”
张府的主子都有木牌,上面刻有名字,代表着在府中的身份和地位。
张府正经的主子,全都是驼黄色牌子。
东苑、南苑、西苑、北苑的主子,全都是浅黄色木牌,他们不算是正经主子,不过是寄生在张府而已。
夏冬经过老夫人的调教,才送到了听雨阁当差,聪明沉稳,遇事果断,不动声色地看了巧玉一眼,便去做事了。
奴才所。
春莲在奴才所撒泼,还真撒不出去。
奴才所都是最底层的奴才,没有升迁的机会,活着就是混吃等死,谁买她账的啊?
春莲把目光,落在了管事身上,那是个不到五十岁的小老头,长相猥琐,目光阴毒,看上去就是个狠人。
春莲的声音娇媚,行为放荡,意图很明显,拽着管事的胳膊说:“管事叔叔,他们都欺负我,你能帮帮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