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莲打量着巧玉,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春莲和春荷都是十八九岁。
春莲容貌普通,好高骛远。
春荷容貌漂亮,颇有心计。
春荷和春莲同住一屋,见有客来访,便伸长脖子,往外看,看见巧玉时,神色明显严肃。
春荷正在吃晚饭,见春莲的晚饭才吃几口,便问道:“春莲,晚饭你还吃吗?”
春荷有意提醒春莲,远离巧玉。
春莲不买账,没好气地说:“粗茶淡饭,谁愿意吃?”
春荷好意提醒了,见春莲不解其意,便收拾起食盒,走出下人房。
巧玉转过身,不敢与春荷直视。
春荷离开。
巧玉长出口气,笑靥如花道:“姐姐可还记得,我在后花园崴脚,姐姐送我回浣衣房的事?”
春莲听说过此事,送巧玉回浣衣房的是春荷,不是她春。
巧玉在腰间,扯下荷包,里面是碎银子,亲切地说:“姐姐,我的脚伤好了,特此来感谢姐姐,姐姐可别负了我的心意。”
春莲原不想承认此事,可是银子,却敲开了她的虚荣之心,见钱眼开道:“妹妹,我只是举手之劳,这样不合适吧?”
巧玉十六七岁,穿戴略显华丽,眸中神色从鄙夷到窃喜,道:“姐姐救了我的脚,我的脚,还不如这些俗物值钱?”
春莲恭敬不如聪明地接了荷包,没有丝毫的心虚。
巧玉任务完成,挥手告别:“姐姐,改日我再来看你。”
春莲目送巧玉离开,回屋打开荷包数银子,二两多银子,里面还有一枚碧玉戒指。
意外之财,春莲欢喜,赶忙把荷包藏起来了。
堂屋。
施茯苓、春桃、春杏吃过晚饭,收拾完食盒,就看见来取食盒的人,竟然是春荷,而不是春莲。
春杏莫名其妙道:“春荷,今天不是春莲当值吗?”
春荷微笑,道:“春莲的姐妹来看她,我来替她当值。”有些话,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那丫鬟是浣衣房的巧玉,半月前,她在后花园崴脚,奴婢把她送回浣衣房,她却错认了春莲,还真是有意思。”
春荷不会无故说这些话,她想表达的意思,无外乎不两种:春莲冒领功劳;巧玉另有他意。
施茯苓、春桃、春杏对视一眼,不动声色,春杏和春荷提着食盒,离开了堂屋。
春桃道:“姑娘,春荷在提醒我们,提防春莲。”
施茯苓吃饱喝足,伸个懒腰,道:“春荷把火力对准春莲,她若做什么事,岂不是在我们的提防之外?”
春桃自诩聪明,颇有心计,在姑娘面前,却总是少了点造化,恍然大悟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施茯苓总是在七彩空间洗澡。
在春桃看来,施茯苓就是不洗澡。
春桃以商量的口吻说:“姑娘,今天沐浴可好?”
施茯苓:“……”
满脸黑线,她成了不爱洗澡的小朋友。
春桃走出堂屋,对着下人房喊道:“春莲,打热水来,姑娘要沐浴了。”
春莲闻言,打开门,怒声道:“今天是春荷当值,你叫我做什么?”
春桃训斥道:“今天该你去送盒饭,你去了吗?”
春莲心里责怪春荷多管闲事,不情愿地去打热水了。
春婆子听见动静,见春莲边做事,边耍气,便道:“你若不想当差,就去秦姨娘那里辞了差事,你耍耍咧咧,给谁看呢?”
春婆子年近三十,容貌姣好,风霜痕迹明显,训斥春莲,毫不留情面。
浅水阁的差事再不好,也好过在后花园做粗活。
春莲何苦去秦姨娘那里,辞了差事?
在张府,夫人虽然是当家主母,但却是秦姨娘在掌管中馈,奴才的调动,全是秦姨娘在掌控。
施茯苓沐浴过后,身心舒畅,原本想出去玩会儿,没成想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暮色退去,夜幕降临。
喧闹的张府,沉浸在夜色中。
下人房。
春荷刚刚睡着,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警觉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春莲穿好衣服,悄悄摸摸地打开房门。
春莲的身影,出现在下人房的后身。
这里是浅水阁最僻静的地方,房檐与墙壁,只有三尺距离,狭窄而潮湿。
春荷披上衣服,跟随春莲,来到屋后,偷窥春莲。
春莲含羞带怯地说:“崔管事辛苦了,还请你替我谢过巧遇妹妹的关心。”
崔管事穿着张府的管事服,年轻俊美,身姿挺拔,目光温柔地说:“表妹说你没吃晚饭,非让我走这一趟,男女授受不亲,我本想拒绝,却抵不过表妹的软磨硬泡,只好走这一遭,给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