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正在绣花,闻言放下活计,道:“府医,辛苦你跑一趟,我家姑娘睡觉呢。”
府医心神俱疲,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道:“春桃姑娘,我有些累了,能辛苦你,给我倒杯茶吗?”
“好。”春桃也不像之前,那么讨厌府医了,用自家的水,给府医沏了杯茶,把茶杯递到府医近前,道,“府医请喝茶。”
人与人的关系,莫过于相处,相处的时间长了,彼此有了相对的了解,就会改变最初好或者不好的印象。
春桃便是如此,最初十分讨厌府医。
施茯苓还住在废弃的浅水阁时,生病的时候,不管是春桃,还是春杏,去请府医,给施茯苓看病,谁也请不动府医。
接触的时间长了,春桃和春杏才知道,并非是她们请不动府医,而是有人给府医递过话,不许给施茯苓治病。
府医喝了茶,确切地说,他是喝了浅水阁的茶,顿感周身舒畅,就连“见鬼”的恐惧,也在逐渐消散。
“春桃姑娘,六姑娘还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府医起身告辞,态度和蔼,“六姑娘若有不适,请尽快去告知我。”
春桃也笑得甜蜜,美人一笑,娇俏清丽,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府医,又回堂屋绣花去了。
春莲见状,瞥了一眼,酸不溜丢地说:“看她这骚气样,见谁都笑得这么浪荡。”
春荷冷着脸,道:“你若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哎哎哎……”春莲把抹布扔进木盆里,插着要说,“凭什么我们干粗活,她在屋里绣花,我说几句怎么了,我要是那么浪荡,也能在屋里绣花去。”
春荷也把抹布扔进木盆,俯身把木盆端走,去别处干活去了,明显地在疏远春莲。
春莲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伸着脖子往堂屋里看。
春桃低头绣花,娇俏的容颜,十分美好。
春莲气得直跺脚,这么享受的生活,难道不该属于她吗?
深秋的风,已有初冬的寒意。
风吹进来,带来一阵冷意。
春桃起身,把窗户关上了。
春莲见状,又生气了,严重怀疑,春桃是不想看见她,取代春桃这个大丫鬟的心思,也在此时升起。
内室。
齐霁月端详施茯苓的睡颜,不知不觉伸出手,去触摸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儿,当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触摸到那肤如凝脂的肌肤时,顿感脸红心跳,像是触电般,撤回了手指,手指沾染了点点清香。
齐霁月忽然感觉,衣襟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透明的容器,虽然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成,但是却特别的精致好看,里面装着一颗“碰瓷果”。
据齐霁月所知,目前来说,只有施茯苓有“碰瓷果”这种神奇的果实。
可是,施茯苓是什么时候,把小盒子,放进他的衣襟里呢?
齐霁月听花阡陌说,施茯苓之前柔弱可欺,为了博取张家的疼爱,就像她母亲一样,走上了卑贱下作之路。
齐霁月所认识的施茯苓古灵精怪,一肚子坏水,拥有常人不曾拥有的“碰瓷果”,还有神出鬼没的本事,就像是,她能把“碰瓷果”,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放进他的衣襟里。
花阡陌调查施茯苓,他的调查,不会有假。
齐霁月认识施茯苓,也不是假的,她真实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施茯苓的性格,有着惊人的变化,就像是施氏那般,施氏的性格改变,齐霁月和花阡陌是亲眼所见。
那么,施茯苓的性格,是不是也在突然间改变了呢?
施茯苓的神秘,对齐霁月来说,就像是一本从未翻阅的书,齐霁月想去翻阅这本书,去探索更多不可预知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