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代,百姓不是人,也不是畜生,而是修仙者炼制法宝的材料,是他们用来引诱妖兽的诱饵,是为他们种植灵植的奴隶。”
“因此,当陛下出现后,长期受到压榨的百姓们,立刻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凝聚力!”
“您可能无法想象每一个人都悍不畏死的模样,可老朽却有幸亲眼所见!”
“百姓们自从跟随陛下的第一日,便全都抱着哪怕从此绝后,纵使死无全尸,也要将大乾朝和修仙宗门打入尘埃的决心!”
“他们前赴后继的用那孱弱的肉身扛着术法、神通、法宝,一步一步的前进。”
“丈夫死了,婆娘双目血红,踩着他的尸体,带着他的意志,继续前行。”
“父亲刚死,儿女们便紧随其后。”
“平日里的乡霸、匪徒、妓女、富商、乞儿,没有刀剑便用牙咬,用指头去扣,去抓,去挠,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用自己的尸体,也要为陛下垒出一座超过城池高度的尸山,一条强行破开阵法的通天大道!”
“终于,他们用断绝血脉的代价,用自己的尸体,硬生生扶持着陛下,让他度过了最为艰难的起义初期!”
李全宗说着说着,拳头便不知不觉用力攥紧,声音中也带上了哽咽。
“因此,当大煜立国后,最初的官员们不仅吸取了大乾的优缺点,更否决了前朝一切律令、政策。”
“他们亲自定下了一条条用来限制自身和后人的律令!”
“官员在任时,官员本身及其九族上下不得身怀修为只是那些律令中的一条。”
“更是为了避免告老的官员通过修仙界的资源来贿赂朝廷官员,导致在任官员哪怕七老八十都耳聪目明,又陆续增加了许多律令。”
“其中有一条便是‘当官员告老之后不得再与以往人脉联系’。”
“当然,为了不彻底断绝官员们的修仙之路,另有诸多政策出现。”
“比如说,告老的官员,如果没有灵根,既可以当一个富家翁,也可以开办学堂,用自己的学识和经验发挥余热,最终成为民间德高望重的大儒,以此来获得朝廷的其他嘉奖。”
“如增加寿元,或者恢复青春……”
“如果有灵根的话,则会根据资质高低,被任命为天机阁的阁主,或者暗阁当中的其他位置。”
“若修炼有成,则可以选择成为镇妖司的供奉,或者某一座城的城主。”
秦沐听他说完这些,下意识感叹道:“最初的那些官员为了大煜能够天下太平,为了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李全宗平复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心情,轻轻点头道:“如果没有他们,大煜不会在短短两三百年间,就恢复人间盛世。”
“虽然蝇营狗苟之辈没有断绝,民间也藏有阴暗,但终归是渐渐变好的。”
说到这里时,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已经驾崩的煜帝,情绪再也无法压制,泪如泉涌的捂脸道:“可惜这一幕陛下却再也看不到了……”
五位地仙早在煜帝驾崩当日,便通过镇妖司以及各地府衙,向天下百姓说了一句话——不要难过,不要悲伤,唯有百姓们安居乐业的笑容,才可以让陛下安息。
因此这几天,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们,为了让煜帝安息,全都强忍着心中的悲伤,照常生活。
但还是有许多人在家中为煜帝刻了一尊灵位。
每当夜幕降临,他们便会回归真实的自己,在灵位前悲恸不已。
秦沐看着伤心至极的李全宗,突然想要告知他煜帝其实没死的事情,可话都来到了嘴边,他犹豫了下,还是散去了这份心思。
煜帝没有死亡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晓,五位地仙既然没有告诉其他人,想来是煜帝另有吩咐。
如果因为他将这个秘密暴露,导致煜帝的谋划功亏一篑的话,可就罪大莫及了。
李全宗哭了半天才想起旁边还站着等待和他一起进入暗阁的秦沐,强行收敛情绪,苦笑道:“老朽一时没有忍住,耽误了上使的时间,还望上使见谅。”
秦沐摇摇头道:“这是人之常情,李大人无需在意,况且我也闲的很,去往暗阁也不急于一时。”
李全宗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启动了传送阵。
当即只见四周镶嵌的灵石亮起莹莹白光,紧接着玉台上面勾勒着的许多纹路开始逐渐发亮。
当所有纹路都亮起来后,李全宗先迈腿站到了玉台上,见到并无异常后,才又对着秦沐道:“上使请站在玉台上。”
秦沐还是第一次使用传送阵,满脸期待的踩在了玉台上。
下一刻,李全宗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捏碎。
整座玉台顿时亮起青光,眨眼间就将他和秦沐笼罩。
秦沐只感觉眼前一花,四周的环境就已经发生了改变,一